第十章、Light and water

蔚蓝的浅海，充满生机；黑暗的深海，深邃寂静。

黑暗的海洋深处是没有光的。这里只有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海水。海水里漂浮着各种生物——离群的鱼、断掉的海草、陈旧的鱼骨。粗糙的沙粒沉在海床，是这里唯一实在的事物。

“哗——哗——”水流翻滚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夹带着透明的气泡，一团海蓝色的光在黑暗里随着水流冲击的速度一明一暗。一条龙的轮廓若隐若现。

“霍马拉……是你在那里吗？”那条龙现在看得清楚了，是一条体型较大的公龙，背部是能和海水融为一体的墨绿色，海蓝色、有发光水纹的腹部被古铜色铠甲保护着，紫红色鱼鳍般的翅膀上有纵向条纹，像星星一样在黑暗的海里闪烁微光。最醒目的是他头上那尖利的蓝色龙角，几乎和脑袋一样大。

铺满沙粒的海床上，一条身上长着紫红色珊瑚的暗色龙正在翻找着什么，听到有龙在喊自己，抬起头。

体型较大的龙看着身上长着珊瑚的暗色龙，语气有点不耐烦：“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了，霍马拉？你在这里干什么？”

霍马拉对他点头致意，然后低下头在沙子里继续翻找了一会儿。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嘴里叼着一枝粉色的鹿角形珊瑚。

“你这是要干什么？”体型较大的龙看着霍马拉叼着珊瑚向他跑过来，把那枝珊瑚插在他翅膀盔甲的缝隙间，然后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体型较大的龙有点无奈地摇头道：“霍马拉，别这么玩了。巴哈吉尔要见我们俩。”

霍马拉垂下尾巴，很顺从地点点头。体型较大的龙展开鱼鳍般的翅膀，一甩尾巴，利用水流的惯性猛地冲出去好几米。霍马拉见状也展开修长的渐变色翅膀，踩着海底的礁石和珊瑚追上他。

……

在奥拉龙控制的龙喉漩涡下方，不仅有黑暗的深海，还有一小块干燥的陆地，被旋转的水流环绕着。没人能解释为什么海底会有这样的地方，可能是因为龙喉漩涡过于强大吧，但这也为古代流水龙之神——巴哈吉尔——创造了一个绝妙的地方，一个位于深海的陆地，一个防御甚严的海底监狱。

巴哈吉尔——古代神圣流水龙的身影，在海里若隐若现。这条巨大的古神摆动他长满荧光黄色海葵的尾巴，猛地甩在深海陆地的水墙上。水墙被撕裂开一道大口，待古神进入后，又恢复了原状。

古神的爪子踩到了海底的沙子上，还滴着水的爪尖沾上了沙土。他丝毫没有在意，径直走向深海陆地上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一条身上散发日光的母龙卧在礁石上。

古神看着卧在礁石上的龙：“你还是没有改变心意吗？”

卧在礁石上的龙抬起头，努力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着古神：“巴哈吉尔。”

古神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我问你，你还是没有改变心意吗？”

卧在礁石上的龙用爪子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颤抖的双爪表现出她的虚弱。

“当然不会。”

巴哈吉尔并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为什么？”

“……”

古神再次重复他的问题：“为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到这个地方？”母龙的声音和爪子一样颤抖着，“我们古代光明部落和你们古代流水有什么仇吗？我们不是一起保护过龙之岛的吗？”

听到这句话，古神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冷笑起来：“呵——呵——呵，你以为我喜欢人类？古代流水龙恨人类！我只想用海水将陆地淹没，而你恰好对此不问不顾，给我们创造了绝妙的机会。”

“不，不是这样的……你就是一条以自我为中心的龙……而且现在水光时代已经接近尾声了，龙之岛将会有新的保护和统治者。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里？接下来应该是新的时代了……”

“……”巴哈吉尔又沉默了，“水光不死，谁也不想从我爪中接过统治者的权利。”

坐在礁石上的龙愣了一下。水光？是指古代流水和古代光明部落，还是古代流水光明龙霍马拉？

古神摇头叹息：“唉，光明世界的首领，对待苦难的态度就是逃避。明明是龙之岛最强者，却不肯战斗，还不如我们古代流水的杀戮。”

“巴哈吉尔，你是不是说得有点远了……”坐在礁石上的龙有点疑惑，看着古神一步步走向她。突然，她的白色瞳孔猛地缩小，古神锋利的爪子踩在她胸口上把她扑倒，接着一股血腥混着海水味扑面而来，她只看到深蓝的海水和尖利的龙牙，视野就陷入一片黑暗。

巴哈吉尔俯在礁石上，低着头，身下的龙的脑袋几乎被他含在嘴里。古神缓缓抬起头，伸直脖颈，做出吞咽的动作。母龙的上半身几乎被古神吞在嘴里，爪子惊恐地抓挠着。但巴哈吉尔并没有停下，而是加重了咬合的力度，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声惊叫伴着水流声传来：

“我的天哪，巴哈吉尔，你在干什么？！”

吞咽的动作停了，接着一双爪子抓住了母龙的后腿，把她从古神带血腥味的嘴里拽了出来。

视野重新亮起来，她跌坐在礁石上，身上一股海水的味道，翅膀上挂着粘稠的唾液。

“哦，我的天哪！巴哈吉尔，你是想吃了她吗？！”一条体型较大的龙惊叫着。这条龙她认识，是掌管龙喉漩涡运转的奥拉龙。

巴哈吉尔——刚才想吃了她的古神，没有回答。他咳嗽着，看上去一脸痛苦：“咳——咳，这……我不是……”

奥拉诧异地看着这条古神：“吃人类就算了，你竟然想吃光明世界的首领。是不是你给我下达的下一个任务就是把霍马拉吃了？”

“……”古神眯起黄色的眼睛，显然不想和奥拉争辩。

这时候，母龙才注意到了霍马拉——刚才把她救出来的古代流水龙。霍马拉站在她身后，蓝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谢谢。”她对着霍马拉点头致意。

霍马拉立刻脸红了。①

“好了，够了。霍马拉，别在那边站着了——我原来叫的不是莫莫图吗？为什么奥拉把霍马拉带过来了？”巴哈吉尔挑剔地看着两条古代流水龙。

霍马拉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然后向古神询问把母龙关在这里的原因。

古神皱起眉头：“你问这个？”

霍马拉点头。

巴哈吉尔没有回答霍马拉，而是转向了母龙：“你也很想知道，对吗？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

古神凑近母龙，压低声音：

“古代流水部落把你关押在这里，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你太强大。正如你所说，水光时代已经接近尾声了，我们即将迎来黑暗的死亡和虚无的灵魂。你虽然能听见龙的内心世界，但这远远不够，我们需要的是进攻，而不是逃避。”

古代神圣流水龙说完，一甩长满荧光黄色海葵的长尾巴，身体浸入水墙后的海洋里。两条古代流水龙跟着他们的首领，消失在黑暗无光的深海之中。

……

海面上波涛汹涌，一个直径约有10英尺的巨大水漩涡逆时针旋转着，天空和云的倒影被水流揉碎卷入漩涡里。

在汹涌的漩涡边，一块露出海面的礁石坚定地立着，海浪撞击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带着白色的泡沫。在这块挂着干枯掉的海草的礁石上，一条大体型、身上有流淌的水流和颜色鲜艳的珊瑚的古代流水龙端坐在上面。他的体型过于巨大，以至于没有足够多的空间给身边的星座龙和时间领主落脚。

“博士，你确定是这里吗？”Jacky看着旋转的漩涡，向后退了一小步，差点撞到古代流水龙身上，“哦，对不起！莫莫图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古代流水龙友好地说道，向旁边挪了挪，给Jacky空出一个放爪子的位置。

Doctor看着水流旋转，笑了笑。经过虚空的海水气息和水流的冲击声，他早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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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霍马拉脸红，在古水剧情中，霍马拉看到陌生人时会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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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觉这一章有点水……？只有平时字数的一半……

作者读者们也可以去百度贴吧上看小说的更新章节。

作者就这样吧。

作者See you so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