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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这封信的内容，澜的思绪也被这些字句带回了那个庄严而又不失活力的学院。一转眼又是半载，离别时的那一丝惆怅却还记忆犹新。“澜，你要不留下来，就在这里当将军，打仗时上战场，平日里就帮我训练训练水师。”孙策希望澜能够留下来，相处的这些天里，他看到了澜的果断和勇敢。如果澜能加入他的阵营，那再好不过了。澜低着头沉默了几秒，答应了。“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正式的东吴将军了。明天早上，我会派人来带你去训练场地。”

孙策走后，蔡文姬朝着澜开口：“澜哥哥又要走吗？”“不走，我就在这，在你身边。”她开心地笑了，笑得很灿烂，如这盛放的腊梅一般，还多了几分俏皮。“澜哥哥能不能教文姬学刀法？那样的话，文姬就可以替爹爹报仇，然后保护澜哥哥！”澜听到“替爹爹报仇”，不禁又被那段往事勾起。

那年，曹操命他和司马懿带领数名魏军潜入蔡文姬家里，灭了她家的门。曹操特意嘱咐他把那个女孩留下，可他当时并没有见到女孩的踪影。要是没有他，蔡邕就不会死。不知后来如何，蔡文姬成了曹操的义女，又因为手中的玉玺，曹操命澜去杀了她并夺回玉玺。她所经历的两次足以摧毁她的变故，都与他有关。

“好，我教你。”

“嘻嘻，我就知道澜哥哥最好啦！”

澜叫人铸了一把短刀，送给蔡文姬。他看着蔡文姬收到时脸上的笑颜，又看看她手里那把熟悉的刀。

有朝一日，她会用这把我送给她的刀，刺入我的心脏吧。

她笑得很开心，但他却只是强颜欢笑。

“澜哥哥，什么时候可以教我？”她拿着与她身形相匹配的弯刀，迫不及待地问。

“你想的话，就现在。”蔡文姬在庭院中央站好，他握着蔡文姬的手，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使刀的技巧。“拿刀时要拿稳，握紧了，”他突然用劲带着她转了半圈，刀锋正指着前门的方向，“才能下得又快又准。”全神贯注听着的蔡文姬被他一晃，险些没站稳，幸亏他及时托住了她的腰。

他一低头，只见她脸上几分惊愕，呼吸急促的热气已经扑到他鼻尖。她连忙收回刚被他微微松开的手，调整好重心，“刚刚听得太入神了……没站好，再来一次！”

“好，慢慢来，不着急。”

“澜将军……诶？！那个，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想说什么，但看到搂在一起的澜和蔡文姬，立刻停住了。他叫子贺，是澜的贴身侍卫。

“子贺哥哥有事找你，我先去旁边自己练一会。”蔡文姬指着院子另一边说道。

“好，小心点。子贺，你过来。”

子贺怯怯地靠了过来，“有什么事，说吧。”

“孙策大人说东部沿海一带遭到了海盗的侵扰，命令您率兵去平定战乱，安抚民心，同时也为您自己树立威望。”

“好，知道了。”

“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亲身经历过战争的澜明白那是何等苦难，所以想尽快出发。

“明天。”

“……澜将军，小的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子贺想起他一直以来对澜的疑惑，鼓起勇气对着这从来不主动讲话的将军开口了。

“讲。”

“将军今年贵庚？”

澜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子贺，这问题他一时还真答不上来。思考几秒后，他作出回答：“束发。”束发，即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

“那……蔡姑娘呢？”

蔡文姬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用手指指着自己，“诶，我吗？去年十三，今年就……十四岁啦！“她眯眼一笑，看着对面的澜和子贺。

澜将军与蔡姑娘年龄相仿……子贺按捺不住想要八卦的心情，继续问道：“那您和蔡姑娘是什么关系啊？”

澜听了，回忆起那个微醺的夜晚，顿时有些尴尬，于是给了得寸进尺的子贺一个眼色。子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问那么多，连忙告退了。

“文姬，我明天一早要出去。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去小乔那里住，等我回来。”澜一边收拾行装，一边和蔡文姬说。

“诶？！澜哥哥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原本玩着雪的她丢下手中的雪球，急匆匆地跑到屋子里。

“不行，那里不安全。”

“那你就不要去了嘛……”她趴在澜的床上，拨弄着湿乎乎的手套。

“必须得去。”他朝床上一瞥，却看见少女被青色薄衣覆盖着的如连绵的山脉一般优美的线条。他耳根一下子泛起一阵红晕，继续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放心吧，有足足五千人和我一起去呢。”

“……那好吧，不准受伤。”

“嗯。”她挪过身子，伸出纤细的小指，“不许骗我。”

他勾起她的手指，“好，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