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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入江湖

岭——不负人间

山庄门口大道两侧种着成排桃树,微风轻拂带花间缤纷,空气中夹杂一丝带三分酒气的微凉花香。

“阿絮?”

“嗯?”这花色在夜幕中竟透白,皑若白雪,皎若明月,照得两人眼前之路格外亮堂。

“阿絮~” 温客行像孩童一般伸手去接空中飞扬的花瓣,却毫不知觉那花落了他们俩满身。

“叫魂那——”

“你不觉得咱们这样,特别像......”温客行的青丝落满了花瓣,周子舒帮他拂去了一小半,后来又觉得甚美的,便就这么让他去了。虽说今日天公不作美,月亮躲在了云层中泛着闷色的光晕,但周子舒此时此刻不知怎的,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

“嗯?像什么”

他靠在温客行略比他高一些的身躯上,谁知温客行故作神地笑了笑,那眼神仿佛要酿出比花香酒香还要香甜,听得阿絮接了他的话,便转过头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周子舒方觉奇怪,忽而见得他将方才收在掌中的花瓣一并抛如空中,又纷纷落下,落在他们的脸上身上,落在他们的眉间唇边,落在他们的心上。

温客行微微低下头,蹭了蹭还在发呆的周子舒的鼻尖,吐气如兰。

“与君共白首。”

【清水镇】

方到山下小镇,周子舒抽了个空去平安银庄挂了个号,合计着此番下山虽不能到访南疆,倒底晋州生死如梦一场,仍有故友惦念,还是捎去书信聊以安慰,望故友安好,或有相聚之时也未可知。

“怎么了?阿絮,你那位朋友是有什么难处不能前来中原吗?”温客行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位七爷究竟是何许人也,看起来似乎和阿絮交情匪浅,还有这平安银庄,小厮也竟像是早就与周子舒相识一般,在他自报姓周后连忙请出了掌柜来安排此等跑腿事务。

“北渊与我乃是晋州的故交,他......身份受限,来中原一聚可能有些麻烦,还是书信问好万全些。”

周子舒将信笺交给平安后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当初北渊被逼假死远离中原,而他被他那晋王表哥利用得数次深陷危局几近身死,他们都是伤透了身死透了心、蜕了一层皮才从晋州的重重锦绣牢笼中逃脱。

说来也是命数,他那位薄情寡恩的表哥在他身返四季山庄的第二年便被自北而来的流民刺杀,虽未伤及要处,但利器却被喂有剧毒,后经大内多位太医联手诊治勉强捡回一条命,但如今晋王虽在位却已如废人一般,故而朝堂之上已由世子代为掌政。

这世子殿下年岁虽轻,但稳重自持,自有手腕,更重要的是有别于他父亲的狠辣无情漠视人命,是一位体恤民生、心系天下的仁君。

想到这周子舒还是欣慰了不少,当日帮助晋王夺权虽初衷在于稳定江山社稷,但终究是助纣为虐戕害了不少无辜之人,此等报应后来也悉数回馈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阿絮你不要难过,日后我陪你去南疆见你那位故友便好。”温客行还以为周子舒为旧时之事神伤,故而赶紧出言安慰。

周子舒听到他如此说,心中如云销雪霁,阴霾顿消。

是了,如今庙堂之上有明主,一扫前朝污秽之气,广布仁政,实乃九州幸事,而他,也乐得做个富贵闲人,无名浪客,与知己诗画江湖,岂不美哉。

“走了~”周子舒挥了挥衣袖,也不搭话,撂下一句便转身而去。

只有温客行听得周子舒那心情好时特有的尾调,便也跟着开心地小跑两下跟上了他。

平安银庄的小厮看着这二位远去的身影,只听得那位温公子一边喊着“阿絮”一边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甚至不过十余步的路,就惹得那位印象中最是清冷平和的周爷伸手要去捶他,诚然感叹了一句这世道真是变了,他家七爷大巫也不曾像他们二位这般闲情逸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还这般打情骂俏的。

“有伤风化啊~”如此感叹一句而后被掌柜的赏了一记暴栗让他别多嘴贵人们才完事。

一缕天光自云洞倾泻而下笼在这酒肆所在的街道上,旌旗翻转吆喝声不绝,当真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阿絮,接下来我们去哪啊~”

温客行一边给酒酣燥热已然瘫坐在长凳上的周子舒扇扇子,一边盯着那略略敞开的衣襟中若隐若现的锁骨,下意识地把玩起平素那系在周子舒腰间的酒葫芦。

那上面已经不知何时被他悄悄地刻上一个“衍”字,后来被周子舒发现了也不过是轻笑一声,感叹了一下分明两个大男人还似小儿女似的肉麻,真是不知羞,但说到底还是照旧用了,与那贴身的白衣剑挂在一处,每次.....总之最后都和温客行腰间那个刻着“絮”字的酒壶缠在一起。

于是乎方才温客行这句话的话中意约等于——

“师兄~我们去哪睡啊~”

这混小子当真是不知羞.....

周大圣人看着手里扇着风但眼神感觉要把他剥个精光的还笑得一脸春风的温客行,非常和蔼可亲地回敬了一个白眼。

这个季节正是赏江南春景的时节,周子舒曾听得因为师父因故人所托而难得被派遣出去一趟的秦九霄叽叽歪歪讲了三天的江南风景好,故而心中总是对江南一带的风景人文十分之向往。

想着桃李成林,空气中泛着花香和酒香,在那以美食美酒美人闻名的樊楼布一桌席面,临江远眺,江上丝竹雅乐悠扬,想想都是一桩赏心乐事。

周子舒觉得酒热散去了许多,束好了衣襟,伸手遮了遮直照温客行眼眸的阳光,这傻子只知道给自己遮阳,一把扇子在手无论是扇风还是遮阳竟都是用在了周子舒的身上。他看着温客行因光线温和后缓缓睁大的双眼笑道:“老温,不如我们去越州。”

【越州酒肆】

花香,酒香,美人香。

品品佳酿,晒晒太阳,周大善人满意地倚着栏杆伸了个懒腰。

人间芳菲夹杂着喜事的礼花随着风飞扬,吹吹打打的丝竹礼乐声更是在还未看见那送亲队伍之时隔着几条街便能听闻,听说是本地有名的薛员外嫁女,配的是刚中两榜的新科进士。

听下头看热闹的街坊邻里嗑着瓜子闲聊,这位员外郎极是疼爱女儿,听说更是将机缘得下的一枚价值连城的琉璃璧填进了嫁妆单子,眼瞅着那排场直直铺了两条街,真真是说文解字之上“十里红妆”可比拟的。那随行小厮仆从丫鬟婢女又着实热情,连带着在酒肆二楼喝酒看热闹的温周二人都被硬生生塞了红包钱,二人婉拒不得便只能敬受。

温客行拿着那洒金纸包着的红包,秉持着“好男人不藏私库”的原则一把塞进了周子舒的手里。

“阿絮,沾沾喜气,快看看红包里有多少,说不定还能抵了这酒钱~”顺手摘了黏在周子舒鬓发之上的彩纸,收了藏在贴身之处。

“你几岁了,还和小孩子一般抢着这点红包钱吗?”周子舒嘴上是这么说,还是打开了温客行递来的两封红纸包,一会便从一堆红纸中得了串着的几枚铜钱和一枚崭新的璎珞,红纸上的金粉不甚牢固沾了他半手,连带着沾染上了那枚璎珞,在人间三月最是明媚的天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

同心结。

温客行暗道,她一边略有些紧张无措地瞧着周子舒的反应。

周子舒细细看了这枚同心结,忽而一笑,将它抛入温客行的掌中,道:“老温,咱们这是赚了啊,别说酒钱有了,还实实在在沾了人家的喜气。”

温客行握着手中不甚名贵的同心璎珞,又看了看周子舒,也笑着点了点头。

“傻笑什么,喝酒了——”

酒杯清脆一碰,几寸柔情尽在无言中。

“快逃啊——马发性啦——”

“救命啊——”

“来人啊——谁来救救小姐——啊——”

原本有序前行的送亲队伍突作鸟兽散,不知是不是被那沿路突然飞天的炮竹惊吓到了,那送亲队伍中拉着马车的两匹头马突然发了性,直接牵着迎亲车架一路冲撞,新郎官最是悲惨,他骑的马直接被撞,这纸一样的新官人直接被撅跌落了马。而那些被惊吓的方回神的丫鬟不顾自身鬓发凌乱,扯着嗓子喊着:“小姐!谁来救救我家小姐——小姐还在马车上——”

温客行眼瞅着那马突然发了性,但绝不是什么炮竹的惊吓,心起狐疑,但当务之急应是将惊扰的车架停下。

不过还未等他们出手,只见得一条杯口粗细的白色长鞭凌空落下,直直卷了那一旁的小摊挡在那两匹马面前,又见得一个紫色妙丽身影从天而降待这两匹马冲撞上来,竟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只见得她动作迅疾,纵跃如飞,一个翻身稳稳落在了马车上,很是僵硬地架起缰绳。

不过显然......她并不会驾车......

那马儿受了惊更是跑得颠三倒四,温客行远远瞧着摇了摇头,感叹了句谁家的丫头行事如此鲁莽,不会驾车还要硬救,怕是那车驾中上午薛小姐都要哭昏过去了,回头一看那进士新郎官刚刚被人从路上扶起,读书人倒底胆子小些,尚未醒转。

好家伙,一场喜事莫不是要黄,他们刚沾了这喜气,可不容许此等事情发生。

又听得道路两旁被她卷飞的小摊哭诉,“我的铺子啊——这可如何是好——”

周子舒也叹了叹气,感叹了一下这女娃儿的行事,温客行与他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便脚步一跃。

温客行的轻功师承神医谷与四季山庄两派,轻盈若飞,衣袂飘然,象牙白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那身形更似一瓣桃蕊偏转,一转眼便稳稳落在了那车架之上。

顾湘还在嘀咕这马车平素看着管家使得挺顺手的,怎的在她手上便是如此艰难繁复,这马儿怎的都不听话,当真可恶,忽而听得一个极好听的声音自晴空而降——

“丫头,你不得章法,让开。”

品茶的周子舒: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甚美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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