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归在青楼里跟着盼玫忙了几天,大概熟悉了她每日的工作日程,再加上是冬天,也没什么人出来,大多都待在自个家里围着火炉。
贵公子的美妾可不少,这冬日不出门除了对他们来说闷了点,就无其它区别。
不过倒是让沈竹归闲了下来,去向老鸨问了几次,终于同意她出去。
老鸨挺放心她的,她笃定沈竹归再也回不去,最后只会回到这来。
倒是她踏出楼的那一刹,引来了好多姑娘羡慕的目光,这种季节是她们难得有休息的时候,但即便如此,还是要每日早起 梳妆打扮,去练习更美的舞段,去作词填新曲。
琵琶声和美人的低吟飘过江河,引地岸边的渔民和桥头的樵夫也越来越多,对岸酒楼的纨绔醉酒其中,摔了酒壶便要摇摇晃晃地往这来。
窗边的姑娘们指着他就是一阵娇笑。
这里是临洮商业的中心地段,繁荣热闹,最大的青楼坐落在临洮河一畔。
沈清诺出来时带着猫儿,怀里还揣着盼玫给她买糖的银钱,以她的话来说就是,若是没用找到,也不至于白出来一趟。
她按照老鸨的指示朝着临洮中心地带走去,并不远,路上行人的目光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令沈清诺感到十分不舒服,跟着的小猫也开始弓起身子,“喵喵”地叫着。
她尝试着靠近一些路人,去问沈府在哪,然而那些人在她靠近后无非只有一个反应,厌恶地不断后退,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匆匆离开。
沈清诺疑惑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并没有什么脏东西在上面,反倒是小猫,一直向着某个方向不停地叫着。
沈清诺用手顺了顺它要炸起的毛,顺着它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不过她还是带着猫离那越来越远。
尝试着问了好几次无果后,沈清诺泄气般朝着卖糖人的摊子走去。
这次卖糖果的人没有用那种眼神看她,只是在将糖人递给她的时候说了一句。
“小孩你怎么穿着青楼的衣服,不受待见的。”老伯叹息着摇摇头。
一路上那些奇怪的眼神有了解释,沈清诺接下糖人,问了一句:“伯伯,你知道沈府在哪吗?”
老伯摇摇头说道:“我每天就在这摆摊,哪里会知道沈府在哪,我就是连河对岸的酒楼都没去过。”
沈清诺落寞地垂下头,道了声:“谢谢伯伯。”后就走了。
她穿着这身衣服,也知道今日恐怕打听不到什么了,转了个身,准备回府。
手中紧攥着的糖人随着她的动作一同落下,诱人的糖色勾引着暗处的几个人。
他们跟踪已久,眼瞧着她隐隐有回去的架势,便再也按耐不住。
在沈清诺路过巷子时,一把把人拉了进去。
“唔…唔!”沈清诺惊慌地挣扎着,嘴上被人捂紧,手上一松,糖人就掉了下去。
被其中一人眼疾手快地夺了过去。
另外一个人将沈清诺带到角落后松开,沈清诺身上的禁锢没了,迫不及防地摔在地上,还滚了几个圈。
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走到她面前,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沈清诺疼地闷哼一声,发生变奏的时间太短,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猫儿已经被他们捏着脖子提了起来,它张牙舞爪地挣扎着。
为首的小孩道。
“我就说你去哪了,原来是跟着脏女人生的贱蹄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