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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秦与旧事(微修)

猫与鼠?

自潘世掌管泰和楼这几月以来,生意蒸蒸日上。

为什么呢?且看这管理方式。

潘世规定--接待难民、流民;大堂的饭菜相较于雅间的饭菜来说必须价格低廉;大堂与雅间的饭菜须一样好吃;每位雅间客人一银元,每一雅间座位二银元,大堂客人不付钱,大堂座位免费坐;不准调戏女客人;不准打架;不准嫌弃大堂客人;不准嬉笑;迎接客人要笑;不准收小钱。

依了这严格的要求,即使有些员工不满而离开或者有些旧客人因不喜新规而断绝往来,也无法阻拦难民与流民的赞美与喜爱。他们对泰和楼赞不绝口,好些个人甚至"成群结队"地应聘跑堂的、打杂的、迎宾的等;还有好几位后来发达了,专给泰和楼投资、宣传的。

于是,这泰和楼的名字被叫了响。

潘世也懂得了"高位"的烦扰。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重新给秦尤办一场厚重体面的葬礼。潘世想道。

…………

潘世小生?

当初未随他舅父米先生回去的米小生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跑向潘世:"哎,廿楼主,怎么了?"

潘世小生,我得出趟门,可能需些时日了。你且守着,楼里的大小事务先交由你管。

米小生明显惊诧极了,但他依然点点头应下了。

事前,潘世已经联系到了凯旋而归的夆峪关关主--佟冀北。

当时,佟冀北收到潘世寄来信和秦尤的遗书后气得提剑就要杀了秦文相,还好被几位副将给拉住了,否则佟冀北已是城墙上示威的皮了。

潘世雇了辆中质马车赶往北归城。

也许是没有战事吧,或许更应该是起义者--姓宋的戍关将领上位了,总之,这进出城门不必再用通关文牒了。

潘世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北归时,佟冀北也恰巧赶来。潘世在路上打好的腹稿见到佟冀北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潘世冀北兄……

潘世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憔悴又狼狈的模样无奈又心疼。

佟冀北原来总梳的顺滑柔软的墨发不再用发冠束起了,而是乱七八糟地像干草垛堆放在头上。原来在秦尤面前无比活泼、无比欢快的他,此时一身颓唐之气,一股浓重酒味儿刺鼻。他从来不冷脸待人,此刻却双目混沌无神,眼眶红肿,唇角勾着一抹苦笑。他的勉强笑容令潘世心疼极了。

佟冀北走吧。

潘世在前面带路时总是提心吊胆的,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佟冀北。因为佟冀北实在是太安静了,像似冷静至极,又仿佛在疯狂边缘徘徊不定。潘世忧心他会做出恐怖的事情来。

佟冀北别担心受怕。我不至疯到那种程度。

佟冀北无可奈何地说道。

潘世抿抿唇,没吭声,但倒也不再时时回头了。

大概三刻钟时,二人才来到一处偏辟荒凉的小山丘前,山丘左侧有一座墓碑。这里四下无人,人迹罕至。连树也枯死了,几只黑鸦"呀!"地掠过。

佟冀北你将阿尤葬在这?

佟冀北努力压抑着马上要喷泄而出的怒火。

潘世抱歉,我……我当时能力与金钱不--

佟冀北够了!

佟冀北异常恼火地吼道。他双手钳住潘世的双肩,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晃动着。潘世既不说话,也不反抗,只是盯着佟冀北。

佟冀北阿尤他最讨厌死物和孤独了!对,他一定是装睡的,一定是。……

佟冀北双手又慢慢松开,摇着头否认秦尤身死的事实。他向后退着,在不远处站定,又突然冲上前抓住潘世的肩,怒声吼道:

佟冀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阿尤从不食言,说好了一起踏青、一起去星文观的!

吼完的佟冀北忽又跪倒在地,伏在地上痛哭。过了许久,潘世刚要去扶,却见佟冀北猛地滚了一圈,沾了满身尘土,躺倒在地大喘气。

灰头土脸、满身是汗的佟冀北望着烈阳,任由烈阳炙烤着他的眼睛和身体。他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

潘世沉默地俯视着他。

佟冀北笑完,将满脸泪痕的脸转向潘世,用他那满是死气的眼睛望着潘世。他缓缓地开口道:

佟冀北我呀,是跟阿尤从小一起长大的。……

…………

秦文相一直都看佟武相不顺眼,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世仇。但没想到那天老儿将武相府迁到了文相府对门。

秦文相碍于面子,不愿交好,可那天老儿希望两相能互相交流。秦文相怎么可能不懂其中深意?但他毕竟只是一介文相,并无实权能与天老儿抗衡,只好将自己最不喜欢的大儿子--秦尤--卖了出去。

佟武相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尔虞我诈的,就高高兴兴地收留了秦尤。

佟武相却待秦尤很好,还让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佟冀北--陪秦尤玩耍、读书、习武。

秦尤在武相府的日子不仅是开心的,而且是充实的--佟武相让自己的孩子与秦尤严格遵照军中的作息时间。

但是秦尤从小体弱多病,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就在秦尤十岁将要同已上两学年的佟冀北一齐去达城修阳书院修学时,秦尤生了一场大病,一直高烧不退、浑身又是冒冷汗又是发抖的。

听闻秦尤生病的消息时,佟冀北正在上骑射课。

"不好啦,小老爷!"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向佟冀北跑来,边跑还边喊道:"秦少爷生病了!"

佟冀北惊闻此事,登时驾着马飞速跃过书院的城墙朝武相府奔去。

"阿尤,你怎样了?吃药了没有呀?到底哪里不舒服呀?"

佟冀北一见到秦尤便急忙问道。

秦尤却猛然睁眼,双目清明,不像病的不轻。他委屈巴巴地撅着小嘴,撒娇道:"北哥哥,药好苦。"

佟冀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帮秦尤披上外衣后将秦尤背上背,稳步走向武相府附近的一个小有名气的戏班子。

路上,秦尤懵懵的发问,似乎仍在发烧,问的话有一些呆。但是佟冀北回答的很认真。

"北哥哥要带我去哪里?"

"去看戏。"

"戏?是戏吗?"

"是的。可精彩了。"

"那你为什么带我去?"

"因为,因为我也没看过。"

"那你怎么知道精彩?"

"我听别人说的。"

"别人是谁?"

"我一个好友。"

"你好友是谁?"

"是不重要的闲散人物。你不必认识的。"

来到戏班,小小的秦尤被那花里胡哨的美丽的饰品惊到了。他只看了一小段戏便有些身体不舒服,但他强忍着看完了这精妙绝伦的戏。

秦尤那小小的心一下子扑在了这戏上。他从此喜欢上了戏,却没想到这害了他。佟冀北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良善之举,却将自己至爱之人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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