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尿骚气儿

兵卫泄了气还不忘往潘世身上吐两口唾沫。

等兵卫走了许久，缩成一团的潘世才微微放松。他缓慢地从地上爬起。因为身上的疼痛，走路都有一些歪斜。他愤愤地瞪了那兵卫两眼。索性没有被兵卫发现，不然，估计潘世又得挨一顿打了。

潘世扑扑身上的尘泥，整理了一下衣冠。他终于注意到了，不远处排着拥挤的队伍的人那嘲笑的目光和看戏之后的意犹未尽。

他呆呆地立在原处怔愣了好久，终于还是放弃了寻秦尤助他的想法。他想家了，他想回去了，城里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好，城里的人不如村儿里的人那般生喜。

正当潘世心灰意冷时，一道语调轻快，言语透露着嫌弃的青年男声传刀耳畔。

"嚯呦，谁哟？一股尿骚气儿，真刺鼻。"

潘世大脑飞速地运转了一下，转身，定睛看去，一下子印证了潘世的心中想法。

潘世~秦尤！

潘世咧着嘴笑了，大喊来人的名字。

来人一身火红官服，头戴黑纱官帽，官帽中间缀一颗赤色玛瑙；他身材匀称，举止之间透露着贵气。那人疾步走向潘世。

潘世看清了那人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尾自然上挑、盈着笑意的清澈透亮的眼睛，最令潘世感到熟悉。

此人气质温润，似那上好的冰玉。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位翩翩公子是须着一身戎装上战场的右权兵总督呢？

秦尤勾起嘴角，满眼是止不住的激动。他边领着潘世坐上豪华昂贵的马车，边热情地问侯潘世。那两个嚣张的兵卫也不敢说些什么，可眼里满是不屑和赤果果的轻蔑。

秦尤小世怎么想到来北归啦？达城离这可远着呢！

潘世似乎很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以前他们关系可是不怎么好的。一见面，秦尤便对他嘘寒问暖的，还邀他去府上一叙，显然是不记前嫌了。可他还是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秦尤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潘世~我……

潘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低垂着头红着脸，结结巴巴地答道。

潘世~嗯……我想去雁南经商……我、可我身无分文又没有通关文牒……

秦尤只是笑了笑，却没有给潘世一个确却答案。正巧，右权兵总督府到了。他们便一前一后地下了车。

灰瓦红木的府门前两尊小石狮张牙舞爪尽显霸气，可是石狮上爬满了脏绿的青苔。潘世还发现了其他端倪:堂堂右权兵总督府门前竟连个兵子儿都没有！

潘世有些恍惚，紧跟着秦尤。

秦尤推开门，内院萧瑟的景象便映入眼帘。

首先看见的，便是一株粗壮的老树，它的须根乱插在地上，拼了命地往青灰色板砖之间的逢隙的泥里挤。这独木成林的奇异景象却换不得潘世的惊叹，他只觉得心酸。

不知是树的苍老还是树对季节的不适，黄溜溜的叶儿落了满院。即使是轻风拂过，也会卷着枯枝败叶、裹挟着泥沙打在窗上，发出"哧哧"的声响；若是风大了，那薄薄的纸窗也会被打碎。

内院四面都是门窗，都钉上了厚厚的木板，就是为了防止风沙侵入屋内。

满院狼籍，可是，没有一个人在此处打扫、整理。

潘世望着秦尤的背影。秦尤站得笔直，青丝一丝不苟地束在官帽里。潘世心尖微颤，欲要开口，秦尤便转过身来，笑着说。

秦尤对不起呦，府里也没什么能款待你的。你先去右边第一间屋沐浴吧，里边儿有衣裳，但没有皂角。你应该不介意吧？

潘世~不介意……

秦尤点了点头，又道。

秦尤那好。我去买糕点，顺便买膳食。你用过膳了吗？

潘世摇了摇头。

秦尤进了左边第一间屋。过了大概一刻钟，他出来时已换上了便装。当他看见潘世还没去沐浴，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多大在意，只当他是不习惯。便扭身坐上马车，扬长而去了。

潘世许久也未挪动半分，他心中万分纠结，犹豫不决。他最终还是进了右边第一间屋沐浴。

【只活在旁白的作者】:期中考终于考完了！这几个星期我都在备战期中考，断更了这么久属实抱歉Orz。这一次期中简直是我的小科巅峰(全部都上90力！以前地理可上不到90呢！)！但是我一向擅长的语文和英语考砸了！T∧T体育我还是一个样的烂。但总体来说我还是进步的吧(？)，总而言之，希望不要掉出年级前50！！上天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