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南-2

  次日 未时

  “阿九，今晚有你的演出。”旁边的女生道。

  “知道了帮我把琵琶准备好。”郑煜缜等人穿行在人满为患的后堂中，这里都是些楼中的女子在空闲时间嬉戏，但只要看见他便会纷纷避让。

  在楼内，他的身份仅次于“妈妈”也就是鸨母。 

  三人进入房间便锁上了房门。

  “今晚有贵客光临，把纱帐安好，多准备些糕点。”郑煜缜被搀扶着泡进浴桶中。

  他的手中拿着烟斗，微闭着双眼，时不时吸上一口，时不时听见两个女生来回的走动声和说话声。

  “阿九，你的胭脂好像快用完了，我一会帮你去拿一盒来。”

  郑煜缜换上了红色长袍，腰带的结被系在了后面。他坐在镜前，其中一个女生正为他编着发。

  一缕缠着红色绸缎的发垂在肩前，眼神中多出来些忧虑。他从首饰盒中挑了副金质的面帘，帘尾还串着红色的玉珠，眉心被画上了半朵梅花，手中捏着女生刚拿来的胭脂，双唇轻轻抿了抿，静静地在房间内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戌时

  郑煜缜走到正堂的台上，深深吸了口气，双腿撇在身体一侧，手中扶着琵琶，一阵弦音在指间弹拨出来，面帘随着指尖的跳动微微摇晃着。

  优美的旋律在堂内回响着。就算已经停下了演奏，但似乎还能够听到阵阵弦音。

  郑煜缜下了台，被扶回了房间。

  刚回房，房内淡淡的茶香和桂花酒的味道让他有些不适应，可能是习惯了那些烟草的刺鼻气味。

  “人来了吗？”郑煜缜拿起桌上的折扇。

  “应该一会就来，阿九你再等一会，我们先去准备事后该用的…”

  话音刚落，门就被关上了。

  他躺回床上，躺在这张“污秽不堪”的床上，看着上边飘着的纱帐和自己身上的红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出嫁了。”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看上去已年过而立。此人是长安柳府的大公子，家中已有妻室，还有一儿一女，也是郑煜缜脾气不好的大客户之一。

“柳大人，您来啦，九儿可是等了好久！”郑煜缜娇羞地扑到了柳大人的怀中。

这个柳大人长得不算差，就是人品不太行，明明是个断袖……他想到这便没再想下去。

“这次我可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他斟了一壶酒，倒在酒杯中：“什么呀？”

“我要纳你为妾，怎么样？”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壶，记得早在许久前就有一个前辈，被客人赎身后当了妾，最后吊死在了家中的房梁上，没人知道为什么，但楼中的前辈也告诫过他，一定要拒绝。

“感谢您能这么看重我，但我是不会答应的。”他端起酒杯拿到柳大人的面前。

谁知这柳大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抱在怀中。

“当我的小妾多好，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还不用受委屈，嗯？”

“您这样，我要喊人了……”他尝试着挣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