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童养媳34

可惜青羽凉凉的说，“人死了更没有意义。做勇敢的牺牲是很伟大，但是送死就没有必要了。”

周静着急了，“我一个人来送死确实没有意义，但是我们所有学生都是一起的，我们就有意义了！”

周静只是单纯的觉得，苗姐姐和罗老师在一起，他们又救了学生，那就是自己人。既然自己人这么有能耐，那她也要追随自己人的脚步。

青羽诧异，原来周静的觉悟已经这么高了。

她要是出去说，这姑娘过几年会抢别人的孩子，谁能信？

周静觉得自己说不动青羽，只好转向去求罗雨非，“罗老师，我可以帮忙的，请让我跟着你们吧！我刚刚来跟着游行就被人抓了，心里真的难受。你们哪怕让我干点小事，我真的帮上忙。”

青羽询问性的看向罗雨非，把决定权留给他。

罗雨非想了想说：“那这样，我们需要一名同学帮助我们转移受伤人员，你去帮忙吧，听指挥不要再私自回来了。”

周静惊喜的点头：“我保证服从组织纪律。”

然后她小跑着走远了，这次是真的没回头。

青羽道，“你让她接触组织里的人？”

罗雨非道，“周静在学校的表现我看在眼里，她可以相信。”

既然这样，青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两人继续在大街上疏散学生，等学生都撤离得差不多了，两人继续下一步行动。

虽然刚刚没能审问王安，但王安在帮周洁做事，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罗雨非对周洁很是了解，“就周洁这样多疑的性子，不可能全然相信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学生，肯定会派人暗中盯着。我去那边，你继续往前走，半个小时后在书局门口集合。”

罗雨非说着，指了指道路一侧。

“好。”青羽点头答应，两人分头行动，寻找暗中伺机行动的探子。

青羽去搜查了沿途所有便于行动的地方，她隐约记得在这边看见过奇怪的人，可是过去了发现那里蹲守的人早已离开。

不过地上落了一个纸团和一本书，那本书正是青羽丢失的无聊小说，上面还染了血。

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在竭力彰显着一件事：

这不是学生意外落下的、这是有问题的、快点看吧、谜底就在这里。

青羽吐了口浊气，还是拿起书，展开了纸条，那上面是王安的字迹。

“今日游行，抓捕学生十名，煽动其家人引起暴动，事成老地方见。”

青羽立刻就明白了，看来周洁是要把所有的事都推给王安了，还留下这么直白到可笑的“证据”。

而王安那个傻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帮人做大事？

青羽看着字条上熟悉的字迹，默默重新攥成一个球。

后面再没什么有用的发现了，青羽和罗雨非碰头后，回到了关押王安的小院子。

他们进门时发现，这院子里已经聚集了组织里的其他人，有熟悉的老井、掌柜的、还有梁祎和霍长城也都在。

他们刚刚也去街上帮忙了，有人挂了彩，有人灰头土脸，但是总体看着还很好。

他们见到两人回来了招了招手，罗雨非点点头，但是青羽没有反应，直奔着关王安的房间。

老井说道，“你那女朋友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罗雨非没纠正“女朋友”三个字，只是说，“抓了个闹事的，是她弟弟。”

老井愕然，“屋里那哭哭啼啼的是她弟啊？一点都不像啊。”

梁祎是比较了解青羽家庭状况的，使了个眼色说，“算了别说了，她肯定不舒服。”

那边打开门锁，看到王安一个人颓然坐在角落里。

他回头一看到青羽进来，第一反应是想要起身迎上来。

但还是没有站起来就忽然想起了如今的状况，干脆换了个方向，继续蜷缩着发呆。

老井凑过来对青羽说，

“你刚没回来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这锁个人是什么意思，也没敢乱动。还想给他送水来着，不过他也不喝。”

“没事，我来了他就喝了。”青羽说着朝王安走了过去。

老井叹口气，退出去并带上门。

门一关上这个房间显得更暗了，青羽点燃桌子上的油灯，提着灯蹲在王安面前。

王安有些不敢看青羽，别过头去继续不吭声。

青羽也不说话，掏出那个纸团子递给他。

王安犹豫了一下接过字条，然后面露诧异，忍不住颤声问：“你怎么拿到这个的？你抓了我们的人？”

“你们的人？”青羽叹一声，“我当你是假傻，原来是真傻啊。”

“姐……”

“他们不过是利用你，拿你当刀使的同时，又用你来恶心我。他们早就做好了让你承担一切后果的打算。但你也并不无辜，你毕竟也亲手杀了人，不是么。”

王安听到这话慌了，一把扔掉纸条，抓住青羽的手：“姐姐，不是的，我不想杀人，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我想证明给你看我的能力。”

“所以呢，你的能力就是杀人吗？”青羽反问。

王安不作声了，片刻后又哭起来：“周洁，是周洁逼我这么做的，起先我只是想证明我自己，后来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想离开，可周洁背后是军阀。她说我敢不帮她做事，她就把我交出去让我偿命，我没办法我真的斗不过她……只能她说什么我做什么。”

王安委屈地哭个不停，他的身子蜷缩起来，就跟被他揉成一团的那张字条一样。

青羽补充说，“可是你性子倔，又偏执，根本不是个甘于受人威胁的，她只是这样做没有用。搞不好你会豁出去了和她鱼死网破，二十来岁的小男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冲动了，你怎么没冲动啊？”

王安猛然抬头看向青羽，脸上的泪水还在，但是人已经忘记哭了。

青羽：“威逼和利诱是两件事，现在你讲讲利诱吧。”

王安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阿清姐把她带大，是最了解他的人，什么都瞒不过去了……

王安脸上带着认命的颓废，低声说，“是，我想反抗的时候周洁威胁我。我想着先假装答应，然后再给她致命一击。可是慢慢的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我们差距太大了。

后来周洁给我权利、给我人手、让我当个小头目、让我放手一搏，我明知道那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但我控制不住，我从来没尝到过那种甜头。

姐你不知道，我从去周家第一天，我就感觉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相比之下王家大院简直就是贫民窟，我实在是羡慕。”

青羽明白了，“所以周洁许诺你的好处，就是这个？”

“对，荣华富贵，还有权利，可以在周家庇护下一生横着走的权利。是不是很土，但是我就是……”

王安说不下去了，由于缺水，他哭得断断续续的，青羽也有些不忍，有一种子不教母之过的感觉。

她把油灯放在一边，拂了拂破旧木桌子上的灰，拿出纸笔放在桌上。

本来是想叫王安把做过什么都写清楚，但看了看王安这暴风哭泣的样子，最终摇摇头，还是自己记录吧。

青羽花了两个小时，才把事情从王安嘴里抠出来写完。

她收起稿纸的时候，王安忍不住问，“姐，外面怎么样了。”

青羽道，“学生游行的事情很快就会引起各地方关注，**获得胜利是迟早的事，”

“那、那我会怎么样，你们会怎么对我。”

青羽真是忍不住说，“王安你从一开始就选错边了。周洁肯定会把错都推给你，你想过你会承受的后果么。”

“是、是枪决么？还是会砍头啊？”王安忽然面无人色，连哭泣声都收住了。

他怔了片刻之后，又崩溃大喊起来，“我不想死，姐姐救救我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今天、我今天被人抓住的时候我就在想了，肯定是我杀了人，所以报应来了。我当时觉得死了就死了，可是我那会儿没死、现在……我就害怕……”

青羽第二次拉住他衣服，把人拎到近前说，“那你要补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