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19

大约一个星期以后，学校的期末考试的前几天，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李昊基这个男人上了这座城市的新闻头条。半夜下班被一群混混抢劫，被打断了鼻梁骨，左眼视网膜脱落，断了三根肋骨，小腿骨折，抢走的却只有几十块钱。被打时套了麻袋，并不知来人长什么样，口供，大约三个人左右。事发当地属于监控死角，并不能查出什么。

这件事并没有在学校有什么洪流，但是我还是在网上看到了视频，视频不长，李昊基的半张脸是浮肿的，他的老母亲对着镜头哭得泪水汪汪。

警察问李昊基，“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这的确是很蹊跷的一件事，就算是抢劫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准备麻袋，拖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这分明是一件有预谋的暴行，故意装作抢劫的样子。

李昊基欲言又止，警察觉察出他不对劲以后，又追问一句，“你要配合警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们警方很难破这个案子。”

他的老母亲在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可得说啊，这个时候你还含糊什么？”

在他老母亲的施压之下，李昊基的嘴唇蠕动了，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他“自首了”，“有天我下班早……在小摊子上喝了两杯……”警察问，“然后呢？”李昊基犹豫了很长很长时间，四个警察的包围之下他的确是紧张了，“我……把……把一个……女孩强暴了……”

在大部分网友一开始纷纷说，“这个男人真是不幸，希望知情人士提供线索”之类的话，听到这里，纷纷改口，“这人是畜生吧！活该！”“强烈判决他犯强奸罪！”有关强奸的问题，又在网上引起了热议。网友们纷纷说，这三个打人的人是替天行道。

戴先生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已经是期末考试结束的当天。我考完了试，巨无霸说想要去看《无问西东》这部电影，我们还故意绕了远路去了新闻上的爱丽斯影城。因为新闻所带来的热议，爱丽丝影城人满为患，还遇到了几个同班同学，于是我们一起看了《无问西东》。

当然，我的电影票是巨无霸请的客。

我们几个人在电影院里谈论得热火朝天：

“我的天啊，这部电影什么情况，怎么又到1933年了？”

“电影名字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问东问西的！”

“早知道就看《南极之恋》，我哥昨天来看南极之恋，讲好好看。”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戴先生已经坐在龙猫沙发这里，正在看我的那本《金陵十三衩》。姐姐被她支会出去，进屋前姐姐告诉我戴先生表情很严肃。

房间里就剩我们两个人单独会面。

他把报道李经理的那短短的新闻发给我看，我把平板一丢，质问他：“我看过了。是你做的？”

“对，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忽然，戴先生说着，从身后将我搂在了怀里，“你跟我说句实话。那个女孩是不是你？”即使是我的……养父也未曾，这样搂过我。

我低着头，小声地说：“不是。”

他像是“看穿”我一样，他眉头紧锁，不知是否撕心裂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了许久许久，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垃圾桶里那本已经姐姐撕掉的《被风吹过的世界》的封面上，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充当被害者也无谓，我至少，可以在他这里得到一丝的温暖，“你不是说，我们只是金钱关系吗？”

“是不是那天我们去吃牛排，我让你滚蛋……”戴川说。

我不作声，下巴轻微抵触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