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8

我说，“距离下次月考还有二十多天了，我得抓把紧，不是吗？”

谭老师嘲讽，“你还用得着抓紧吗？”

我呼出了一口气，“是拭目以待吧。”

谭老师说，“哟！那我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她和我说，如果这次考试的分数能上去，就会向学校说明撤销了我的那份死缓通知书。后来，她又义务给我补习。在为我补习的时候，我知道了王老师口中的那个女生，名字叫林当，只比我大两岁，她似乎是所有老师心中不可触及的痛。

谭老师握着我的手，郑重地说，“永远不要去做那样的事。”

“哪怕我不是站在老师的立场上，就是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上，永远都不要做这样的事！”谭老师又说，“我知道你没有妈妈，你对这方面的知识可能比别的同学要缺乏，但无论，你都要保护好自己。”

谭老师教的是数学，现在又变成了生理卫生课。幸好，这不是第一次来月经的年龄，不然会被她唠叨死。

到了六点多钟，谭老师会去做饭，她让我自己独自学习，若是遇到不懂的地方，等她做完饭以后再来请教她。

谭老师的家在城北，距离凡兴商场并不远，两居室。谭老师的女儿住在侧卧，目前就是我所在的房间，她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爱丽丝梦游仙境》、《格列佛游记》、《汤姆索亚历险记》、《八十天环绕地球》……

第一次来，我的目光放在了《尼尔斯骑鹅旅行记》，那本书拿在手里，好像比当初厚了许多，倒是打开的第一页的序，和当初脑海里是一样的：调皮捣蛋的尼尔斯因为在家里捉弄小精灵，被小精灵变成了拇指大的小人。接着，他被家里的雄鹅带上了天空，从此就和一群大雁过上了走南闯北的旅行，周游各地，从南方一直飞到最北边的拉普兰省……

一切都历历在目，这么多年了，这个序也不曾改变。

谭老师的女儿我没见过她，她是个小学生——还没到看《金陵十三钗》的年纪——长期住寄宿学校，就算是周末也不曾回家。谭老师的老公是教英语的，姓周，不过我们学校的，在二中当老师。我只见过周老师一次，周老师和王老师有着差不多的年纪，却给我一种老奸巨猾的感觉，就是那种如果进行外交需要的商务谈判，一定会想着法子怎么从外国人谋得利益。我是从他们交谈的电话里得知，周老师同时又是某个补习班的老师。

据说补习班是周老师的大学同学开的，周老师教资入股，每招收一个孩子提成百分之十，年底分红。就靠着这些提成，换取他们女儿上寄宿学校的学费。

见周老师也是个周末。见面的缘由好像是补习班停电了，周老师被家长轰炸得头疼，“交给你们那么多的补课费，电的问题居然还解决不了，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你们这不是耽误还子吗？”借由上厕所的机会，迅速逃离。

周老师在谭老师的要求下，免费给我补了一堂课，用他们的话来说，叫试听课，还是VIP待遇，一对一。给我补习的时候，谭老师借由要去给他们女儿做些好吃的送去离开，周老师单独给我补习。补习的内容，和王老师在课堂上讲得差不多，也没什么新颖。重要的是，我听他讲课，我居然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