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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当场，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琅嬅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帝，心中暗叹：当真是杀人诛心。

明明知道如懿在意的是什么，皇帝说得这句话将她自以为的情意彻底打散，从前的那些心照不宣的心动都是假的，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皇帝说完那句话，看着如懿扭曲的表情，一股痛快之意涌上心头。此时的他对如懿没有半点怜惜之情，只想报复她对不起他的举动。

倒也无可厚非，谁让皇帝被人戴了绿帽子。1

“皇上这样说，臣妾更加无话可说了。不过，这么多年您的所作所为臣妾现在回想起来，也算是如梦方醒了。您说您心中最佳的福晋人选是皇后娘娘，确实，这些年来，皇后无懈可击，便是臣妾心中有多少不甘，也自觉差得太远。”

琅嬅作为二人话题的中心，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软榻上不说话。

如懿抬头看向端坐上首的那个女人，她高贵、典雅、容貌倾城，有强大的家世，还有三个聪慧得上意皇子。她的人生已经如此完满了，现在在夫君的心中，也成了最合心意的妻子，真是让人嫉恨到心里发痒。

“皇上，事到如今，您再说出什么伤害臣妾的话来臣妾都不会觉得奇怪了。臣妾只求皇上能给臣妾一个痛快，也算是咱们之间最后的了结吧。”如懿一幅心如死灰的样子，让皇帝沉默了下来。

良久，他低低道：“好，朕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璟妤刚刚嫁到科尔沁，不能因为你的丑事断了这门姻亲，朕不会公布你的罪名，只会闭锁延禧宫、秘不发丧，等风波过去，再宣布你病逝的消息。”

“臣妾谢主隆恩。”

曾经也算是年少相知的两人，已经走到现在无话可言的地步，皇帝说完这话，便要起身走人。如懿突然开口道：“臣妾想在最后的时刻，和皇后娘娘谈一谈！”

琅嬅起身到一半，因为她这句话停了下来，重新坐回原处。

“你要和皇后说什么？”皇帝皱眉，不明白如懿为何要和皇后单独谈一谈。

“臣妾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还需皇后娘娘解惑，不知娘娘能否怜惜一下臣妾这个将死之人，给臣妾解疑解惑？”她抬起头，直视琅嬅的双眼，眼中一片暗沉，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只和琅嬅说。

“你……”皇帝不是很情愿，琅嬅打断了他的话：“无妨，有什么话说清楚了，她也能安心上路。”

琅嬅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便是皇帝和如懿都是愣了一愣方才反应过来。

“多谢娘娘成全。”如懿讪笑一下，皇帝定定地看了琅嬅许久，见她只是垂眸坐在那谁也不看，无奈叹了口气。

“来人，将这个人带下去！”

立时有人进殿，将瘫在一旁的凌云彻脱了下去。皇帝虽然没说如何处置他，但是个人都会猜到他的下场一定不会好。

如懿没有为凌云彻求情半分，自她知道凌云彻对自己的保护其实是源自皇帝的吩咐，她便再没有分给凌云彻一个眼神。她看重情意，但在有的时候也是冷情冷意的，至少在凌云彻的这件事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现在已经没有旁人了，你有什么话要和本宫说？”殿内只剩琅嬅和如懿两人，琅嬅开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如懿。

“娘娘，这么多年你稳坐中宫之位，在外人眼里是风光无限，但其实你很累吧？”如懿面上是真诚的表象，似乎真的想和琅嬅谈心一般地问道。

琅嬅轻笑一声，心内不屑。

她就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要单独和她聊聊，原来是看不得她日子过得舒坦，想在死前给她找点不痛快啊。

如懿自认为了解皇帝，这种时候将人遣出去，只留她们两人谈话，皇帝一定会忍不住在窗前偷听的。琅嬅的答话但透露出半点不妥，就可能给她四平八稳的生活带来麻烦。7

只是，如懿自认了解皇帝，琅嬅就不了解了吗？

“本宫为何会累？你可知道有皇上撑腰的感觉有多轻松吗？不论是对抗太后，还是制衡宫中嫔妃，若是没有皇上的支持，单靠本宫一人，那才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