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全副身心都放在夏枯身上,两人凝神交手,不防被刺,天空彤云密布,闪电劈啪作响,看热闹的夏瞿面色骤变,提起玄晖飞身上前一剑击飞几要破开重楼防御的魔剑。
魔剑唴啷落地,玄雷紧跟着劈下,眨眼间在地上烧灼出一个焦黑的深坑。
夏瞿自己来不及躲,雷电对他这种正统仙路修出来的器物之灵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却还是将他劈得发丝根根竖起直插云霄。
夏枯吓坏了,忙抽身飞落至夏瞿身前,并指成剑默念避雷诀。
头发随着电流消散渐渐回落,夏瞿呆呆的摸了摸自己被劈得有点毛躁的头发,面色有点难看,一指魔尊重楼,“喂,我说重楼,我主人想要你放你的魔仆自由,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啊。”
重楼紧跟着夏枯来到夏瞿面前,闻言理所当然道:“本座又没有要你帮我。”
夏瞿一哽,指着重楼,“唉我说你这人——”
夏枯握住他的手指拉下来,“小瞿!”
夏瞿愤愤,却还是乖乖退到一边,对姐姐比了个请的手势。
见紫萱雪见看几人纠葛看的目不转睛,景天一人一杵子,压低声音,“快,趁现在。”
三人鬼鬼祟祟,重楼和景天的仗还没打完,被景天这一剑暗算的帐还没有清算,不耐烦一掌挥出,紫萱眼疾手快推开景天,重重砸在石阶上,呕出一口血来。
景天吓傻了,忙将人扶住交给雪见,对着光华尽敛凡铁一件的魔剑低声急问,“喂,我说,接下来怎么办啊!”
重楼挥手关上殿门,“当然,只要你能打赢我,不要说溪风,这几个人,你都可以带走。”
夏枯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回头去看这几个倒霉鬼,打眼一瞅郎才女貌,细看,细看……
景天!?
连忙收回视线,夏枯茫然脸,这么巧?
想到自己恍惚间瞥到的,再回头去看,那个紫衣姑娘已经倒在景天怀里不省人事了。
不由得皱起眉头,她能感觉到那姑娘的虚弱,如果不及时医治……
冲重楼一拱手,“魔尊大人可否稍等片刻。”
重楼眉头一皱,“为什么?”
夏枯冲紫萱的方向比了个手势,“这位姑娘伤及脏腑,如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危。”
重楼眉头紧皱,脸上显出一点真切的疑惑,“你们认得?”
夏枯摇摇头,“有缘相见,尽己所能。”
重楼一扬衣袖,转身大步走向王座,默许了夏枯的行为。
夏枯忙走到景天面前示意他将人放到地上,灵力逼于指尖在紫萱身上轻点几下,手一挥,一阵浅绿色光芒浮动,夹杂着几缕冷白清辉,将紫萱凭空托起。
并指成剑掐诀结印,阵势在紫萱身下浮现,又缓缓消失。
站在一旁的景天和雪见满脸急迫,见状忙扶住人,夏枯皱眉走到重楼面前,
“她的伤远比我想的严重,我只能让她多撑一阵,如果不及时就医,只怕她还会——”
重楼抬手制止夏枯的话,一指心有余悸躲在角落里的夏瞿,“让他跟着人走,你如果赢了我,我就放过你们,你如果输了——”
夏枯从善如流,“我如果输了,就把命赔给你。”
重楼皱眉,“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视线落到一旁的溪风身上,“赢我一场,就想带走我最得力的手下,你未免太贪心了。”
夏枯也觉得是。
在施方驰府上时,她就已经不分青红皂白的帮了施方驰,论理重楼并没有错,羽落偷了天珠,他会来讨是理所当然的事。
虽然他动辄要人性命不是什么符合道德的君子作风,但重楼本来就不是人,他奉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你强你有理,谁能抢到是谁的。
这点在他打架打爽了就把天珠送给施家的事中可见一斑。
至于溪风……
她只听说他为了心爱的女子甘愿被魔尊重楼带走,当中应由并不了解,何况溪风是个有思想的人,不是一件任人予取予求的物品。
他既然愿意跟着重楼走,就一定有非走不可的道理。
“那就请魔尊先放他们走吧,先让景天送这位姑娘出去医治。”
魔尊颇无所谓的嗯了一声,指指心有余悸缩在一边装死的夏瞿,语气强硬,“让他跟着去”
夏瞿被点名,条件反射看向夏枯,夏枯冲他点点头,示意他跟着去。
夏瞿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将玄晖剑丢还给夏枯,朝景天三人方向走去。
夏枯抬手接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顺势起手,剑锋正对重楼。
重楼瞬间暴起,那双线条凌厉的眼中浮现出一点深邃的银色光圈,金铁相交,火花四溅。
景天一行四人匆忙穿过地宫中曲折狭长的甬道,正要转弯踏上石桥,就迎面碰见一个红衣金饰,风情万种的女人。
见众人面有异色,火鬼王以袖掩唇,咯咯娇笑,婀娜妩媚,风姿娇柔。
放在平常,景天少不得要多看几眼,眼下人命关天的时候,他只觉这妖女和重楼脱不了干系,宿世的怨鬼索命来了。
见他一步步逼近,雪见不由得往紫萱身边靠了靠,“你是谁啊?”
火鬼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绞缠着垂落的红色披帛,莲步轻移至四人面前,“一个比你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