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同床异梦

赫敏对莫芬冈特的审判还是密切关注的，可惜威森加摩没有居民旁听的习俗。

她放下报纸，就发现自己面临一个问题，这尴尬的一天该如何度过？

汤姆显然一副心满意足，不，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令人牙痒。

她干脆躲去了书房，试图看一些书来平静心绪。但是往日里有用的阅读现在却让人烦躁。

她完全被困在了自己的纠结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她和汤姆的关系。

他们现在到底是情侣？情人？还是夫妻？！

想到这，赫敏下意识地摩挲了下无名指。

她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为什么她这么做？

她想起了早晨看到的戒指印，又想起了汤姆手上的戒指，十分怀疑它曾经戴在自己手上。

为什么汤姆要拿走？他后悔了吗？

就在赫敏胡思乱想的时候，汤姆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她身边拉起她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

“Are you feeling better?”他拥住她轻轻摇晃。

赫敏低头发现他已经把戒指取下，不知道藏哪里去了。这让她有点疑心。

他低头碰了碰她的脑袋，赫敏有些不耐烦地将他推开：“我好多了！”

汤姆沉默了，又锲而不舍地贴了过来。他的粘人和示弱让赫敏感到新奇和疑惑，他怎么了？为什么非得缠着她？缠着这个问题不放？

人肉沙发开始变得不再舒适，赫敏想要离开，汤姆却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我下次会表现好点的。”

“……”

你还想着下次呢！

赫敏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自己脑子还一团乱麻呢。

于是汤姆久久不见她回答，难得有了一丝忐忑。

“Am I that bad?”

赫敏竟从他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期期艾艾。

但这个话题太过羞耻，她也无法假装洒脱。

“还行。”她撇开脸嘟嚷道。

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去做午饭。”汤姆起身离开，但赫敏看出了他的不爽。

于是两人沉默地吃完午饭和晚饭，默契地不再干扰彼此，直到晚上的睡眠问题再次将这个问题抛上台面。

他们是分床睡，还是睡在一起？

刚洗漱完走出卫生间的赫敏猝不及防地看见汤姆已经横躺在自己的卧床上。

很显然，他认为两人应该睡在一张床上。

“劳驾，这是我的卧室。”赫敏环抱双手，虚张声势。

“我知道。”汤姆气定神闲，自在得好像这才是他的卧室。

赫敏甚至怀疑自己眼花看见了他身上绑着一条蝴蝶结。

她清了清嗓子，决定用这个年代的保守来拒绝他：“真遗憾汤姆，昨晚只是个例外，我不认为婚前就睡在一起是合乎礼节的。”

“去他的礼节！”他打断了她，“如果你的记忆没出问题，昨晚我们相当于结婚了。”

“我们才16岁！”

“麻瓜们有的15岁就结婚了。”他翻了个白眼凑过来，一步步将她逼进墙角，“简，别告诉我你是个遵守规矩的保守小姐。”

他的温度将她包围，低头作势要吻她。赫敏感到自己脸红了，她不想让他发现，于是伸手推他，却被捉住按在了他的胸膛。

“而且你刚才也承认了我们的婚姻事实。”他的眼神灼灼，一路向下滑进了浴衣的领口。

赫敏恼羞成怒地挣开他：“流氓！”

她跑到床头柜那里一把抓起自己的魔杖指着他，汤姆笑着举起双手，配合着一路退出了门外。

胜利在望，赫敏赶紧关上了门，却被他一脚堵在门口。

她气得就要施法，他却飞快地说了句：“婚前两个字可是你亲口承认的。”然后自己把门关上了。

赫敏气得直跺脚。

下半夜，赫敏睡得并不安稳，白天的烦恼依然折磨着她的梦境。

她一会儿梦见自己和汤姆和好，一会儿梦见他们决裂，甚至还梦见他们俩结了婚，他依然变成了那个黑魔王，因为她不断反抗他，于是他将她囚jin了起来。

赫敏惊醒了，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卧室，这是汤姆的卧室。

他紧紧地抱着她，又热又重，赫敏奋力推开他，他这才迷糊醒来。

“怎么了？”他无比自然地问道，自然地好像做过千百遍，好像这就是他们的日常。

“……”赫敏不知道汤姆如何做到这样厚颜无耻，她咬牙切齿地问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甚至懒得睁开眼睛：“简，这个问题我们还要讨论几次，如果你坚持，我可以每天都向你求婚一次，就当作晴趣。”

“我根本没有答应！”

他狡猾地沉默了，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

她张牙舞爪地反抗了一会儿，最后败下阵来，气呼呼地转身背对他。

汤姆胜利地在她肩上吻了吻：“晚安。”

剩下的夜晚赫敏没再睡着过，除了又热又累，她还无法接受这样的状态。

她难以认同她和汤姆的已婚关系，想想都不可能。求婚一点不像样！还没有婚礼！他们还是学生！

赫敏想了无数个理由，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最关键的一个。汤姆他妈的是未来的伏地魔啊！

这个事实让那些甜蜜的羞恼完全冷却，她的心脏抽紧了。

是啊，汤姆可是未来的伏地魔啊，而且他现在一点能被扭转的迹象都没有，她过去所有的尝试都早就宣告失败。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犯下未来的恐怖罪行，但这不意味着她可以自欺欺人。

赫敏矛盾极了。

她从不觉得爱一个人是错误的，难道爱不正是这个世界上超越了权力、金钱和荣誉的东西吗？爱不正是这个世界依然能保持道德、没有泯灭良知和真善美的基础吗？

她不后悔爱上他，也不认为爱上他是错误的。因为爱他并不会改变她的立场、思想或品质，尽管这段关系让她痛苦。

她无法否认，作为一个女孩她是会喜爱他的，她作为赫敏格兰杰也是会爱上他的。

他是最能理解她的，不管是才智还是行事，即使他们的观念截然不同，但是他们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而且他也的确回应了她的爱。

赫敏痛苦极了。

相爱却无法并肩而行，甚至最后还要落到对立。

他的观点是如此残忍，他的未来是那样黑暗。

也许我应该爱一个正确的人？

她想起了阿尔法德，又想起了罗恩。

但发现她对他们的感情都没有深刻到爱的地步。

但是，难道爱正确的人才是正确的爱吗？

赫敏不知道答案。心告诉她爱是没有错的，思想告诉她爱他是错误的，也没有人可以给她提供建议，而等待时间的验证又太过漫长。

她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她和他还横亘着时间和思想的巨大差距，她不知道自己还何去何从。

眼睛不争气地模糊了，赫敏眨眨眼希望将泪水消散，可是它们沾湿了睫毛，又从眼角滑落。

突然，抱着她的手伸过来拭去她脸颊的泪珠。

汤姆叹了口气，将她翻转了过来。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要强地转过脸不肯理他。他掰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我们的关系让你这么痛苦吗？”

她垂下眼帘，却微微摇头。

他再次叹了口气，轻轻吻在她额头：“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不管未来怎么样，你记住，我对你的心是一直不变的，I PROMISE。”

赫敏彻底哭了出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懂！他怎么可能理解她在痛苦什么！

但她还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拉向了自己。

他将她的泪水吻去，用每一个唇印烙下只有他明晓的誓言。

她的抽噎渐渐停止，他松了口气：“Let's put you to sleep,shall we?”

她默许了。

他的热情淹没了她，也淹没了纷扰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