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周絮两人收拾妥当之后,就准备上路了。
才一出门,就看到温客行,坐在客栈外面的一张饭桌前。
桌子上摆着核桃,温客行一手执扇,一手把玩着核桃,那样子一看,就是一大清早,就专门等在那里堵人的。
“阿絮,起来了!”温客行折扇轻摇,端的是一派风流俊逸,风度翩翩。
周絮看了一圈,不见叶白衣,“叶前辈呢?”
“他有事先行一步。”温客行执扇之手略微一顿,脸上神色有瞬间的不自然。
“叶前辈,走得有些急呀!”周絮心下了然,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这么说了一句。
温客行神色闪烁,脸上却是似不满的道,“我说,阿絮呀!我这么大个活人坐在这里,你不关心关心我,老是问他,干什么呀?”
周絮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对方不解地看来,才很是从善如流地关心他,只不过一开口问的却是扇子的事,“温公子,怎么一夜不见,这是……又换了?”
他想到昨夜捡到的那把扇子,本想找机会还给他的,如今看来是用不上了。
“原先的那把丢了,不想去找,就换一把用用。”温客行仿佛不甚在意地道,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阿絮,吃不吃琥珀核桃仁?”
“多谢温公子。”或许是杀的人多了,在周絮眼里,那玩意儿就跟人脑子没什么区别,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那种,更别说要吃了。
“阿絮呀!”温客行一脸戏谑地看来,“你我好歹也一起出过生入过死,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一间破庙里过过夜,你怎么还张口闭口温公子,是不是太见外了些?”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但由他说出来,总令人有一种缱绻的错觉,这种态度很难让人不去多想。
周絮不由地想起,昨晚无意间看到的一幕,还以为这两人要成就好事。
没想到一夜醒来,温客行身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叶白衣反倒是不见了踪影。
心里就有了大致的猜测,不知何故,竟有些隐秘地欢喜。
见他不答,温客行也不介意,示意旁边拴着的马儿,“这两匹马,你们骑走吧!尽早赶到太湖,以免夜长梦多。”
周絮尚未说话,张成岭就先道了谢,“温公子,谢谢您!您和我们萍水相逢……”
似不满他的说辞,温客行将扇子刷地一声合上,起身走了过来,“岂不闻倾盖如故,白首如新。我和你这位周叔嘛,很有点一见如故的意思!交情深不深,岂在于时间长短?你爹爹在五湖天下盟待了一辈子……”
话说到一半,就冒出来一大群乞丐,言说受大孤山沈掌门之托,要带走张成岭。
张成岭这小子,人虽然傻了点,但眼力还是有的。知道如今,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周絮了,便直道不认识。
见诱拐不成,那跛脚乞丐也不装好人了,直接动手抢人。
周絮看了温客行一眼,将张成岭推给他,“看好他。”
两人无声地对视一瞬,温客行轻轻把住张成岭肩头,把他往旁边空地处带,将主场留给周絮。
温客行已经知道了周絮的身份,只是自那夜之后,再没有见过他用过白衣剑,便想再见识一次。又见这些乞丐功夫都不到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便找了个离得远的桌子坐了,准备观战。
以周絮的实力,对战这些臭乞丐本是没有问题的,但如今他实力只保留了五成,不便久战,只能速战速决。
那跛脚乞丐,趁着周絮被其他人缠着分不开身,竟然向张成岭走来,还一副骗小孩子的把戏,“张小公子,跟我们走吧,走啊!”
张成岭见温客行光看不动,本着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的想法,绕着温客行所在的桌子,跟那个跛脚乞丐玩起了绕圈圈。
温客行折扇轻摇,专心地吃着核桃,完全将眼前的一出当成了一场闹剧来看。只轻飘飘斜了那乞丐一眼,连个正眼也不给。仿佛这么大个人,在他眼里,就跟路边的一根杂草,一块破石头没有什么区别,实在是不值得他浪费精力。
只专注着周絮,嘴里更是调戏不断。
最后周絮因钉伤吐血,温客行这才出手阻了一阻。
两人趁机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