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平的四合院,对个单身贵族而言,这样的空间算很宽广了。
但在黑瞎子“随性潇洒、敛财成痴”的生活哲学下,此处紊乱得连一处踏脚之地都没有。
他踢掉满地的垃圾、酒瓶和脏衣服,把肩上那个湿漉漉的身子往堆满衣物的沙发上扔。
白浅皱了皱眉,喃喃的咕哝了声又沉沉的睡去。
黑瞎子从凌乱的床上扯出一条大毛毯往他身上盖,丢下一句。
黑眼镜“待会再来处理你。”
就进了收藏室。
*
白浅一睁眼便迳自走进浴室,解开湿透的长发。
这头发她留了五年,几乎拖地,对她而言,这头长发有另一层意义,只是在外人前永远把头发扎起,从不放开。
这一头过腰的长发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反而更添魅力。
白浅的浓眉英挺如刃,双眸犀利有神,笔挺的鼻梁下一张叛逆的红唇,基本上她具有一切男性杀手的条件,一点妩媚、一点冷傲,却构成白浅最具吸引力的气质。
过了半小时,黑瞎子方才想起床上还躺着个病人。
等他盛满了一缸热水,再跑回卧室处理白浅,人迟早得肺炎。
所以他走到客厅,就见小女人已经洗了热水澡,穿着他的衣服瑟缩在毛毯里,黑瞎子习惯性地皱了皱眉。
他最讨厌别人打乱他的计划,粗鲁的把白浅又拎进浴室,更是近乎粗暴的扯去她身上的衣物。
白浅“你是谁?走开!你弄疼我了!”
白浅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身旁的大男人。
猫挠似的嗓音让黑瞎子紧皱的眉愈来愈难放开。
这丫头的皮肤白净得一点暇疵都没有,她要不是哑巴张的女人,他真的会把这个漂亮到家的小女生压身下!
——欺负!
他一把将白浅丢进冒着白烟的浴缸里。
这突来的热度刺激着原本昏睡的白浅倏地睁大了眼,狼狈的抓住浴缸的边缘,死死的盯着黑瞎子
黑眼镜(该死!)
黑瞎子震惊地瞪着眼前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孔…这个形容词用在一个病人身上实在很不恰当,但他找不到别的字眼来形容自己受到的惊骇;
会被一个比男人还霸气的女孩吓到,他可是头一遭。
心想,他这辈子还不曾有过这种“义举”,结果捡了个身份不详的洋娃娃回来,而此刻洋娃娃那双瞪满血丝的眼眸正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
白浅“臭流氓。”
黑眼镜“你就这样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吗?”
白浅“胡扯!”
白浅【朝他大叫】
白浅“我根本不认识你!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明明已经洗过澡了,你干嘛还要脱光我丢在浴缸里?”
白浅“混蛋!怎么连你也没穿衣服?”
黑眼镜(这个忘恩负义的坏家伙!)
黑瞎子一把肝火被气到头顶,他一弯腰,两条结实的手臂就挡在浴缸边缘,那股浩然的磅礴气势,白浅被他震得一楞,随即仰高了下巴无畏地迎视他。
从她眼中,黑瞎子清楚看见倔强和骄傲。
黑眼镜“这个鬼地方就是我家,我扛你回来的,你全身脏的要死,难道还要叫我穿着那件恶心的衣服睡觉吗?早知道我就让你淹死在河里,省得跟你在这里浪费口舌。”
白浅被激怒了,一张漂亮过分的脸蛋因盛怒、也因先前太冷喝了酒得原因通红发烫,现在她全身的热度几乎使这缸热水沸腾。
黑眼镜“我拷,烫死人了。”
尖叫着想跳出浴缸
白浅“谁叫你多管闲事?”
白浅的长发无风自动,像藤曼般缠绕住黑瞎子的脖颈,然后狠狠一勒。
黑眼镜“女、女侠饶、饶…命…”
黑眼镜(老天!我到底救了个什么东西?唔,无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