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吴山居

吴邪阿钰，你之前住在哪啊？

姜钰住在工作的地方，那里有员工宿舍。

吴邪那个牛郎店？

姜钰不可察觉的顿了一下。

姜钰嗯。

吴邪对了，你妈呢？

吴邪你不是和你妈妈生活在一起吗？

姜钰进局子了。

吴邪进...她违法啦？

吴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原生家庭带给人的影响通常会让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心有芥蒂，不愿提及甚至情绪受到影响都是常见的。

而姜钰好像对他娘的事丝毫不在乎似的。

姜钰嗯，贩毒进去的，后来又被发现参与了多起人口拐卖事件，一直在里边待着，没出来。

姜钰听说要被判死刑了。

吴邪沉默了，他好像接不上这些话。

吴邪那你会难过吗？

姜钰难过什么？

吴邪就...阿姨的事。

姜钰随便吧，人口拐卖案的受害者里也有我。

姜钰突然把头扭过来正对着吴邪。

姜钰你说我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

吴邪总有一种错觉，姜钰好像患了某种精神疾病，他对情感的认知，好像停留在了一个非常模糊的阶段。

不过这件事确实不好说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毕竟他不知道在姜钰的心里，是母亲的比重更大一些，还是被拐卖造成的伤害更重一些。

吴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姜钰看了他一会，又把头扭了回去。

吴邪住我那吧。

姜钰我没钱。

又是这句话。

吴邪不用钱，包吃包住。

姜钰为什么？

姜钰转过头看他，为什么是十五年前死活不让他留在吴家，而十五年后却主动邀请他住在他家。

吴邪没有为什么。

吴邪说完，也不给姜钰拒绝的机会，径自闭上了眼睛，假寐了。

姜钰看着他，原来有些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记忆太久远了，姜钰记不清父亲的坟墓被埋在哪块墓园了。他站在杭州机场的门口，伫立了好久，才说了一句：

姜钰不去了。

吴邪为什么？

吴邪问他。

姜钰忘了，忘了他的墓在哪了。

吴邪觉得他有点过于绝情了，连自己父亲的墓都能忘了在哪。可转念一想，姜钰这十五年来颠沛流离，各种事情充斥着他的大脑，自己在为考试而烦恼的时候，他可能在想着怎么逃命，或许大脑里早就没有了位置留给这种一成不变的事物。

吴邪那回吴山居吧。

姜钰嗯。

当姜钰的脚迈进吴山居大门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前十五年过的生活都是笑话。

颠沛流离、疲于奔命……他的常态全部在这一刻被打破了，连带着他那微不足道的自尊。

吴邪刚一进门，就有客人找了过来，就像是专门来踩点似的。

金万堂呦，刚开门啊？那我来的真是巧了。

姜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攀谈的两人，顾自走进了屋内。

屋里坐着一个人，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连忙站起了身。

王盟您好，您是想买东西呢，还是想卖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