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嫉妒之心

嫋嫋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将铜镜保护得完好，如何皇后一拿起来便碎了？嫋嫋静下心来，回想着寿宴上的每个人。期间是否有人离席，是否有人去过自己的房间。这些问题都困扰着嫋嫋，现下圣上让凌将军与自己一道查探，必定能够很快知道真相。

皇后被扶入寝殿内，孙医官仔细看了皇后的手，好在都是皮外之伤，只需用药数日便可完好。期间，不能碰水。嫋嫋在一旁听完后，走到皇后的面前，满是愧疚。“皇后，是少商的错，少商本想着这份贺礼能够让皇后娘娘舒心，但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皇后正欲开口，子晟便跪下说道：“皇后娘娘，臣的贺礼还未给您。”说完，便让阿飞把一份书简递给了皇后，皇后打开书简，一时间泪流满面。“这是我阿父亲手书写的，予以为都没有了。阿父喜欢把自己的书简与同道之人分享，予以为此生都看不到阿父的书简了。子晟，相比得到这份书简你费了颇多的功夫吧。”皇后慈爱地看着子晟。

嫋嫋也盯着子晟，没想到他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上一世这份贺礼，是以他们二人的名义送给皇后的，皇后也是这般开心。还好，还有子晟的贺礼能让皇后欣慰。

“瞧瞧，你们二人还是心有灵犀的嘛。”文帝饶有深意地看着两人。“程家娘子，朕且问你，你的阿父阿母也不在，你需如实说来。如若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愿嫁于子晟？”

文帝、皇后和子晟都期待着嫋嫋的问答，只有一旁的骆娘子记恨地看着嫋嫋，心里祈求着她不要同意。嫋嫋顿觉骆娘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不如将计就计，引出她。

“回陛下，臣女自知学识浅薄，配不上凌将军，因而那日便没有同意。如今臣女思来想去，凌将军平日里对臣女多有照拂，臣女有危难之时，凌将军也是舍身相救。臣女暂且问凌将军，若将来有不得已为之的事，凌将军可否愿与臣女并肩同行，不做出抛下臣女的事？”嫋嫋看着子晟，如果他答应了，那自己便再给他一次机会。

听完嫋嫋的一席话，骆娘子面如死灰，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子晟，心中的期冀一点点褪去。

“程娘子，在下早已说过，你是这全都城最好最好的女娘，你定是能与我并肩同行之人。至于你说的抛下之事，凌某在此保证，定不会负你。”子晟肯定地说道。

嫋嫋当下觉得不对，这事态的发展怎就与前世不同了。罢了，前世皇后娘娘也曾与自己说过，要遵循自己本心，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平心而论，自己已经整颗心都交付于眼前这个男人，那便再信他一次。如若以后有事，自己也能想办法保全他。

“好，有凌将军这一席话，那臣女就当着圣上和皇后的面，高攀凌将军一次吧。”嫋嫋说完，在场的人除了骆娘子，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特别是文帝，“好好好，你这小女娘，终是想通了，子晟是多好的人啊，从今往后，你更要好好跟着皇后，听她的教导，做配得上子晟的新妇。”

“陛下，臣的新妇只需做她自己想做之事便可，臣不愿意勉强她。”子晟说完，嫋嫋大为感动，这人竟是变了，变得如此尊重自己，两人相视一笑，皆是情意。

“但你们二人必须查明铜镜之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皇后的寿宴上动手脚，坏了吉利。”文帝怒道。

“是，臣定当尽快查明真相，还程娘子一个公道，也给皇后一个交代。”子晟说完，看了角落的骆娘子一眼，便牵着嫋嫋的手走出了寝殿。

“少商，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我定会好好对你。”子晟扶着嫋嫋的肩膀说。“好，只要你能做到不抛下我，一切都有我陪你。”嫋嫋轻轻抱着自己，言语间有些心疼。往后子晟，你的报仇之路有我帮你，定会走的轻松些吧。

“少商，我问你，你将皇后的寿礼放在何处？”

“就在我的寝殿内，我今日因为要忙于寿宴，便放在了梳妆案上，便匆匆离去，期间应是有人到过我的房间，对铜镜动了手脚。”嫋嫋分析着。

“那我们先去你的寝殿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子晟与嫋嫋来到寝殿，分头在各处寻找线索。突然在隐蔽处发现了一处布料，子晟拿起来一看，应是动手之人勾到了桌角留下的。

“少商，你来看一眼，这块布料是否是长秋宫的人？”子晟心中其实已有定论，随即问嫋嫋。

“这块布料甚是眼熟，好像是济通阿姊的。”嫋嫋回想着。

“骆济通，果然是她，刚才在席间我就见她眼神不对。她一人可不敢行此事，怕是背后有挑唆之人。”子晟分析着。

“那我们先去禀告皇后娘娘，再由她定夺吧。”

来到皇后寝殿，子晟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列举，站在一旁伺候的骆娘子浑身发抖，“皇后娘娘，奴婢是无心的。”

“无心？还是有意，只有你自己知道吧，说，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子晟急声问道。

骆娘子正要开口，五公主来了，“母后，您的手可还好？”说完，就深深看了骆娘子一眼。骆娘子自知不是五公主的对手，便决定自己先承认。

“皇后恕罪，奴婢是去少商妹妹的寝殿帮她打扫，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东西，奴婢也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那这么说来，你是无辜的？”嫋嫋说道。“那我再来问你，为何刚才在大殿上，你的眼神飘忽不定，都看向五公主，还有五公主，为何皇后要翟媪收好铜镜，而你一定要皇后将铜镜拿起来？”

嫋嫋这番话，惊到了皇后，也气到了五公主，“程少商，你莫要满嘴胡言乱语，我是母后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伤害母后，我什么都不知道。”

“五公主莫要狡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不定你们的事有第三人知晓呢。”子晟出声道。

五公主用眼神示意骆娘子，骆娘子跪下说道：“皇后，我是因为嫉妒，嫉妒程少商，她明明比我晚来，却深得你的宠爱。还有凌将军，明明也没有见过她几次，怎么就倾心于她了，那我算什么？”骆娘子悲戚地说道。

“我何时与你有关了？”子晟看了她一眼，凉薄地说道。

骆娘子泪眼婆娑，皇后摇摇头，“你因女人的嫉妒之心，就行差踏错，予这长秋宫定是容不下你了。念在你陪伴我多年，予会给你准备多一份嫁妆，你便早日嫁去西北吧。”

骆娘子不甘心，“皇后，皇后，此事奴婢是受了五公主的教唆，五公主也看不惯程少商，是她让奴婢这么做的。”

五公主听罢，剜了骆娘子一眼，“母后，你莫要听她胡说。儿臣没有。”

“是不是胡说，自有人会说明白。五皇子你出来吧。”子晟朝寝殿外说道。

“母后，是小五和骆娘子在后院谈话，儿臣正好经过，听到了他们的密谋。”五皇子如实说道。

“你莫要胡搅蛮缠，你这宫女所生之子，有何资格来说本公主。”五公主气愤不已。

“你，你给我滚出去，我是你的母后，才知你的个性，我本不想再追究了，奈何你口不择言，你给我滚出去。”皇后气得说不出话，直言要把五公主赶回府邸。

嫋嫋见状立马安抚皇后，女人的记恨之心真真是要不得。五公主就这样被禁足府中三日，临走前还记恨地看着嫋嫋。骆娘子也择日就要去往西北，嫁于贾家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