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寿宴风波

皇后的寿辰之日到了，一大早长秋宫内外就忙碌得很。嫋嫋作为此次寿宴的操办人，忙进忙出，不一会儿身上就一阵大汗。翟媪见状，还叮嘱嫋嫋莫要累着，不然皇后该要心疼了。嫋嫋正在把自己酿的桃花酿搬出来，听到翟媪的话，大喊着：“我知道了。”

皇后此次寿宴想要低调一些，便只宴请了一些重要的大臣和家属亲眷。嫋嫋在殿内环顾四周，发现有许多久违的面孔。嫋嫋心下想着，这次寿宴一定要好好办好，不能再像上一世一般，自己被五公主推落水，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风波。

“程家四娘子果然是非同一般，养在深闺之中，如此大的寿宴都能够操办好，当真是另在下刮目相看。程娘子，你到底是有多少惊喜，是在下不知道的？”嫋嫋身后传来了浑厚的声音，嫋嫋转头一看，是凌不疑。嫋嫋并不想与他多言，起身引他落座。嫋嫋便要离开，故意忽视子晟眼中的炽热。

寿宴正式开始，皇子公主以及群臣和家眷都悉数落座。嫋嫋示意寿宴可以开始，一群技艺高超的舞娘便上场了，给皇后跳了一首祝寿曲，引得皇后甚是高兴。群臣们纷纷借此送上自己的贺礼，并且祝皇后万寿无疆。

这时坐在一旁的五公主甚是气愤，自己一向来就看不惯程少商，凭什么她才一进宫就能得到母后的垂怜，什么好事都有她的份。嫉妒之心使得五公主又想出了坏主意，她抬起头一看，发现皇后宫的骆娘子正用记恨的眼神看着嫋嫋，于是她心生一计。差自己的宫人去给骆娘子传话，让她去后院一叙。骆娘子听完宫人的话，抬头望向五公主，五公主的眼中竟是得意和算计。骆娘子心下一想，便转身去往后院。

骆娘子等了一会儿，五公主姗姗来迟，五公主对着骆娘子说道：“你自小是我的伴读，等大些后便在我母后的宫中服侍，没想到短短数日，母后便对你没了宠爱，让这程少商后来居上，你这心里可有不甘？”

“回五公主，奴婢没有，程娘子生性活泼，也能够让皇后开心，奴婢也甚是羡慕她。”骆娘子低声说道。

“哦？真想不到，骆娘子竟是如此心胸宽广之人。那我再问你，你倾慕许久的十一郎，可是心心念念想要娶这程娘子为妻，你内心可有半分记恨之心？”五公主见骆娘子不上当，便换了个说法。

骆娘子低头不言，但紧紧拽住衣袖的手出卖了她的内心，她是记恨的，记恨程少商后来居上，拿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奴婢不知五公主这话是何意？您让宫人喊我来此处，是否有事要说？”骆娘子问道。

“你少装模作样，本公主且问你，你可知道寿宴上程少商给母后要送何生辰礼？”五公主问道。

“奴婢听翟媪说，程娘子提前一日出宫，去了皇后年少时的旧居所，寻得了一旧物，听闻皇后看到一定会甚是欢喜。”骆娘子想了想，说道。

“那好，本公主就吩咐你，去找到程少商的贺礼，然后把它毁了。我才是母后的亲生女儿，她程少商区区一个武将之女，凭什么得到母后的喜爱？本公主定要将她踩在脚底下。”五公主面露凶光，愤恨地说道。

骆娘子被五公主这一举动吓到了，面上有些纠结，想要去做，但又怕事后被程少商发现，引得皇后责怪，那自己与十一郎便再无可能。犹豫之间，五公主又说道：“骆娘子可是想好了？万事都由本公主替你担心，你害怕什么？”

骆娘子心一横，向五公主行礼后便匆匆去往嫋嫋的寝殿，翻来找去，在梳妆案上找到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发现是一面铜镜，拿起来细看，上面还有皇后的名字。好个程少商，区区一个曲陵侯之女，心里竟有这么多心思。这份生辰礼，皇后怕是见了，便会更加对她好。骆娘子此刻的嫉妒之心达到了顶峰，她想着如何能够不动声色的毁掉这面铜镜。思来想去，她拔了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在铜镜上划了几道。铜镜有些裂开，但等到皇后娘娘拿起来时，定会一下子全部碎裂，到时看你程少商如何解决此事。

五公主回到宴席之上，跪在皇后面前说道：“儿臣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儿臣也为母后准备了一段剑舞，希望母后能够喜欢。”说罢，便与几个女娘一同表演了起来。

“小五如今也知道心疼自己的母后了，皇后你也可以心安一些了。”文帝欣慰地说道。

皇后听罢，脸上也是布满笑意，“是啊，能盼得小五如此懂事，予也是开心。”

最后是皇子公主们给皇后送贺礼的时候，大家都纷纷送上了一些代表自己的心意的礼物，皇后也统统收下，此刻皇后的心里是甚为开心的。

嫋嫋看到大家都送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子晟没有送，便走到他旁边，轻声问道：“凌将军，你的贺礼为何还没送，你快些送，我也有礼物要给皇后。”

“那就让程娘子先送吧，在下的贺礼不着急。”子晟说道。

嫋嫋也就随他去了，便去寝殿内取来自己的贺礼，跪在中间，对着皇后恭敬地说道：“少商得知皇后的生辰，得皇后在宫中照拂，便为皇后寻到了一旧物，作为贺礼，望皇后喜欢。”

皇后听罢，笑道：“少商有心了，翟媪，拿上来给予瞧瞧。”

皇后一打开盒子，发现是一面铜镜，皇后面上露出哀思的神情，“少商，你有心了，这是阿父为予所制，难得你能跑一趟，为予寻来这旧物，以解予对阿父的思念之情。”皇后说完便轻轻盖起盒子，吩咐翟媪要好好保存。

五公主一看，心下着急，便出声道：“母后，你为何不把这面铜镜拿起来给我们大家瞧瞧，儿臣也想看看。”

皇后听罢，便满足了五公主，拿起铜镜。五公主的面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子晟在一旁沉沉地看了一眼五公主。

突然，哗啦一声，铜镜竟碎落一地。文帝大惊，“皇后，你可有受伤？”说罢，便拿起皇后的手细细查看，皇后的掌心流出了血。“快，去宣孙医官。”

“好你个程少商，枉母后对你如此好，你竟然趁送礼之际，要加害母后。”五公主把好大一顶帽子扣在嫋嫋的头上。

嫋嫋一时百口莫辩，明明今早还是好好的 ，怎么会碎了呢？好好的一场寿宴，竟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皇后受伤，嫋嫋心下难过，立马说道：“此事定有蹊跷，皇后寿宴上出了这样的事，少商难辞其咎，定会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公道。”

“好，那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不然你就等着朕如何处置你吧。”文帝有些恼怒。

“圣上，就让臣和程娘子一同调查，此事牵涉到皇后，非同小可。”子晟出声道。

文帝也默许了，于是子晟和嫋嫋便展开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