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苗心禾151

这时曹丹姝在这些物品中，看到有一件女人用的抹胸，绣工精致，不像坊间所制，且其中藏着一页书信。曹丹姝展开读后一时火冒三丈，立时唤一侍女名字:“绫儿！”

曹丹姝的怒喝声打断了赵祯那延绵不绝的悔意，他接过曹丹姝手里的书信看了起来。看完后他虽面色有些不好却也没说什么，只把信递还给曹丹姝。

这是曹丹姝的婢女，所以苗心禾并未插口，只安然地坐在一旁静静观看。可张妼晗不一样，她眼神放光好似找到了曹丹姝的把柄一样，只待时机合适她便会扑上去咬一口。

片刻，绫儿被带上来后早已是脸色煞白，虚脱般地跪倒在地，伏在曹丹姝足下哭道:“娘娘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信是你写的，竟约贼人何日何时在何处见面。”曹丹姝把信抛到她面前，冷然道:“你与他暗通款曲许久了罢？果真什么都不知道？”

绫儿拼命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奴婢该死，年前偶经崇政殿时与颜秀相遇，一时糊涂，受他引诱……但我真的没想到他如今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来……我真的毫不知情……”

“你确实该死，”曹丹姝先是被气得胸口疼，随后便是语调渐趋和缓，但语意并不柔软，“就算你对颜秀谋逆之事并不知情，但与禁卫私通已是重罪，按律当诛。”

绫儿惊恐的瞪大双眼，不停的朝曹丹姝磕头磕到头破血流，请求曹丹姝宽恕。而曹丹姝仍肃然端坐着目视前方，根本不垂目看她。

一旁的张妼晗突然出声，“皇后治理后宫一向是规矩大过天，对坤宁殿的人想必约束更严，竟然有在坤宁殿伺候多年的宫人私通禁卫，也真另人咋舌。”说到这，她冷笑一声又道，“居然是伺候皇后多年的宫人私通禁卫惹下这天大的祸，不知还有没有没查出来之事，或许这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安排只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的也说不定。”

苗心禾觉得有张妼晗在就是好，每次张妼晗对曹丹姝发难时说的话都深得她的意。有这么一个嘴替在，她就不用让自己说一些惹人怀疑的话了，毕竟谁都知道张妼晗脑子有问题，她会说什么话都没人觉得有问题。

这话让殿内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只要不傻的都知道张妼晗含沙射影的在说这事是曹丹姝安排的。

看着赵祯怀疑的眼神，曹丹姝深吸一口气后，拍了拍想要说话的赵懿安示意她别多嘴。然后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到赵祯身前盈盈一拜，“官家，吾令各个阁门紧闭不许外出时，官家没有反对吧！”

赵祯不知道曹丹姝这话是何意，不过他瞟了一眼苗心禾与张妼晗后，便颔首表示认同。

见赵祯点头，曹丹姝又继续道，“那么翔鸾阁是可以不遵中宫谕令了吗？”她知道张妼晗逮着机会就想拖她下水，其余的就罢了，这谋逆之罪她可万万不能背的，轻则废后，重则她曹家就要满门被抄家流放甚至诛九族都有可能。

于是她只能拿出中宫身份压张妼晗，希望张妼晗闭嘴不要在这里裹乱了。可她忘了还有个苗心禾也跑了出来，于是张妼晗还没回答时，苗心禾先懊恼道，“皇后恕罪，只是在臣妾心里六哥……官家比命还重要，臣妾只是想知道官家安否，一时顾不得遵守中宫谕令，”赵祯听了这话，大受感动的回视苗心禾，而苗心禾含情与赵祯对视，接着道，“现在既然知道了官家安健，我却不后悔违反了中宫谕令，不论官家与皇后娘娘如何惩罚臣妾都领受。”

最兴来也紧随着出列，对着赵祯与曹丹姝躬身作揖，“孃孃恕罪，儿臣也违抗了中宫谕令，如今见爹爹与孃孃安好，儿臣也愿与姐姐一同接受处罚。”

张妼晗见两人都领罚，而她本就不怕曹丹姝，自然也跟着认错领罚。

赵祯自然是舍不得处罚苗心禾与心爱的儿子，于是叹道，“朕想过了，朕今日宿在坤宁殿，若绫儿与颜秀合谋谋逆，贼人们早就知道了讯息不会往福宁殿纵火。再说，她是皇后的近侍，若与颜秀一起图谋不轨机会极多，断不会如今日这般情形。”

绫儿忙转朝赵祯，连声哀求他饶命，“官家英明，绫儿只是一时糊涂，怎会有谋反心思，求官家饶绫儿一命。”

赵祯看她哭得梨花带雨，颇有不忍。便对曹丹姝说道:“若查实她确实未曾参与谋逆，看在她服侍你多年的份上，也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只不过是遇人不淑，不如暂且饶她这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