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秦嬷嬷3

　　“太医是何时来的？”

　　“是第二日下午，中午就去请了，但太医们正在商议救治莞妃父亲的方案，便指派了一个叫卫临的小太医前来，听说是温太医的徒弟，想着他医术应当不错。是奴才去请的太医，所以奴才知道得细致。”

　　“对对对。”

　　秦嬷嬷只求我少点她的名字，十分乐意小坨子替她发言。

　　“孩子吃药，大人虽说得与之斗智斗勇，但秦嬷嬷你该是有经验的，怎么也没喂公主吃下？那药你可亲口尝了？”

　　“尝了的，简直没法入口！那卫临太医开了药，交代了煎制方法，便匆匆离开了。公主不喝苦药，奴婢便又差人去请太医，看是否能换个甜的？”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公主肺部有痰，不宜吃糖，若是吃了糖，会与药性相冲，腹泻更不好好了不说，还会加剧咳嗽。吓得奴婢们不敢再讲其他的了。”

　　我取来一张纸，请姜忠敏给我写上一些疑问，等下我会亲自去太医院，向其他的太医确认。

　　“卫临开的药方和煎药剩下的药渣子呢？”

　　姜忠敏问道，这些东西作为证据，他需要收集起来。

　　“药方子在窗户下的一个暗格里放着，至于药渣子，因公主不喝药，奴婢担心有人问责，便听从了小坨子的建议，把药渣子都给丢弃了在池子里了。”

　　“简直愚蠢！若有人在药里掺杂了其他东西，也查不出来了。”

　　秦嬷嬷把头低得更低了。

　　窗户底下的暗格？不就是花盆下边么？

　　“这几日，是谁在给茶花浇水？”

　　浇在茶花花盆里的水都溢出来了，那张药方大概率也模糊一片，不能再看了。

　　那么这几日浇水的那人，嫌疑就很大。

　　“是王佳氏家的大妞。”

　　秦嬷嬷刚说完，姜忠敏立刻吩咐吧大妞带来。

　　“给姜总管磕头。”

　　大妞少时便来到了，她对于那窗户下边有暗格的事一无所知，浇水也是轮到了她，她才浇水的。

　　大妞的存在显然是为了迷惑人。

　　我本想问问秦嬷嬷，这暗格又有多少人知道，但暗格又不是秘密，只要细心一些的，都会发现，问了没多大的意思。

　　“那这几天除了日常侍候公主的人，还有没有谁来过南三所，接触过公主的？”

　　“额……容奴婢想想……胧月公主的养母敬妃病了，为防过了病气给公主，敬妃娘娘安排奶嬷嬷带着胧月公主，也住来了南三所。这期间，我们安惠公主倒是去看过胧月公主几次，但腹泻之后，便没敢去那边儿了。”

　　这却是我疏忽了的。

敬妃这场病，一看就是给莞妃接手胧月公主做的铺垫。

　　只是皇上仿佛忌惮莞妃跟胧月公主亲近一般，转而把胧月公主送来了南三所。

　　卫临这个名字，我很熟悉。

　　在梦里，可不就是他跟莞妃一道儿算计了皇后和皇上么？

　　难道他们这么早就勾结上了？

　　“罢了，我要问的全部问完了。”

　　我向姜忠敏道别，秦嬷嬷却挽留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