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秦嬷嬷2

　　秦嬷嬷不说话，我却有话要说。

　　“听说你的份例，除了内务府发的那一份，还有日常年节皇上、皇后赏的，欣贵人更是不时地送来银钱，让你分发给大家吃点心、喝茶。”

　　我在秦嬷嬷的面前蹲下身，仔细地看着她那双颤抖的眼睛，研究着她的慌张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

　　“这样的深恩厚德之下，你对公主却是漫不经心。不得不让人疑惑，究竟是你白眼狼转世，喂不熟？还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虐待公主？”

　　秦嬷嬷在我形容她是“白眼狼”时，是想分辨的，随即就听到我猜她是“蓄意谋害”，便不做犹豫，指天发誓，“公主乖巧懂事，奴婢只是舒服日子过久了，粗枝大叶了些，绝对没有蓄意谋害公主的心思。奴婢可以拿自己的孩子发誓，若有此心，叫奴婢绝后，老了冻死道旁。”

　　这誓言有够毒的，我反正是发不出来，姑且信了她吧。

　　反正我的目的只是打击她的嚣张气焰，并非真的要判定她的功过。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

　　秦嬷嬷跪在我面前，真诚地希望我相信她。

　　姜忠敏坐在我身后的交椅上，等我问完了秦嬷嬷，他再以他的方法，对秦嬷嬷等人进行审讯。

　　“既然是真话，那你必定记着公主生病前后的事情。”

　　“这个……”

　　秦嬷嬷就是没有用心照看，才导致安惠公主生了病，此刻问她这些天与公主有关的经历，她不免要茫然一些。

　　“不记得了也不要紧，这么些人总不能全都不记得。说到断片处，你随时点名，我随时把其他宫人叫过来，接着你的回忆进行回忆。”

　　这是个得罪人的行为。

　　原本她们这群人胆大妄为，仗的就是一个法不责众，现在不仅要秦嬷嬷自己交代自己的过失，还要牵连上其他人，她算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这样的话，以后还怎么愉快地一起做同事？

　　秦嬷嬷正踌躇间，忽然看到了我特意挑来陪她的宫人，立刻找到了“替死鬼”，不禁喜不自胜。

　　“余常在请问吧。奴婢我虽然糊涂，但好在他是清醒的，平常最能体谅我，为我跑前跑后，很是殷勤。我也放心把事儿交给他做，所以，若有我想不起来的，他心细如发，必然都记得。”

　　秦嬷嬷抱着宁可得罪一个的策略，把宫人给推到了前台。

　　“秦嬷嬷能不计前嫌，这样配合，我这里先谢过秦嬷嬷了。”

　　“不敢不敢，常在请问——”

　　“公主的身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爽的？又是谁最先发现的？”

　　“额……大约是三天前，公主一日之内突然拉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稀。是谁发现的？就是小坨子。”

　　秦嬷嬷一指她面前的宫人，冲着小坨子的背影喊话：“小坨子，你快给我作证！”

　　小坨子没有埋怨秦嬷嬷，也没有辜负秦嬷嬷的期望，附和道：“回余常在，确实是奴才先发现的。只是那天公主多吃了半碗冰糖雪梨，因而担心是吃多了的缘故，并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