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眠:”女士优先,你执黑子。“
女孩也没有客气:”好。“白胖的小手用两指夹着一枚被磨得发亮的黑棋,漆黑通透。
一棋落定。
江书眠盯着那枚孤零零的黑棋,手中摩挲着一枚白棋,在黑棋旁边下定。
一来一回,旁边的孩子眼巴巴看着黑白棋逐渐占领棋盘,被吃掉的子也越来越多。
三分钟过去,女孩自信上扬的嘴角已在不知不觉中下滑,下一步棋的时间越来越长,反之,对面的江书眠还是一脸淡定。
又是一个三分钟。
江书眠下了最后一步棋,胜负已定。
女孩不甘地低下头,知道自己输了,嘴唇蠕动几番还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但是最终,她还是说:”我输了。”
围观者哗然。
楚漠也就是让江书眠试试,顺便接触下小孩子。
结果真赢了。
不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走过去,看到女孩眼底凋零的自信心,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带江书眠来这里。
欺负小孩子算什么?
江书眠起身,一如既往的清冷。他说:“你很厉害。”
女孩忽然抬头,大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江书眠没有回答,他不想和一个小孩子有太多交集。
女孩又问:“谁教你下棋的?”
这两个问题问得其实很不礼貌。
江书眠张口就俩字:“老师。”
女孩:“……”
没有打听到一句有用信息。
才五岁的她不知道何为国粹,就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发泄不出来。
楚漠决定及时止损,他拉着江书眠往巷口走:“太晚了,该回家了。”
“我叫阮可,大神,你叫什么?”那声音坚持不懈地又问了一遍,软糯的童声在小巷里一遍遍回荡。
江书眠已经被半强迫地拉走了。
“说吧,怎么解决?”太憋屈了,找到问题的根源发泄。
明面上是江书眠赢了,实际上是那个叫阮可的赢了。
十七岁的少年打赢了五岁的小女孩,听着就很欺负人。
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你赢了那正常,你输了那就丢脸了。
何况他还差点输了。
阮可很善于诱导对手不得不往那一步走,江书眠有几次都落了她的陷阱,但是她的缺点也很明显,打法太激进了。这是围棋的大忌,可见教她下棋的人没有教她下棋的心境。
虽然他很佩服阮可的棋艺,但这不代表原谅楚漠骗他来散步这件事。
楚漠自知理亏,伸出手:“给你打吧。”
“……”这么乖,忽然下不去手了。
江书眠闭了闭眼,伸出手“啪”打了一下,疼得楚漠叫了一声:“嘶,真打啊。”
“你以为是假的?”
危险发言!
江书眠半眯着眼,没给楚漠缓冲的机会,脚直接往他膝盖上踹。
”欸,怎么这样?“楚漠躲了几下开始还手。
赶来问大神名字的五岁小女孩阮可,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楚憨憨一手揽着大神的腰,一手握着大神的手,大神一只手还抓着楚憨憨的肩膀,场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阮可:”你们俩……是在跳舞吗?“
江书眠:“……”
楚漠:“……”
阮可立即用手遮住眼睛,碎碎念:“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手却悄悄分开一条缝,炯炯的大眼睛还好奇地望着他俩。
江书眠:“……”
楚漠:“……”
还是江书眠率先撤了手:“撒手。”
楚漠扫了阮可一眼,嘴唇一勾,不仅不松开,反而手一紧,顺势把江书眠箍在怀里。江书眠没防备,直接撞到楚漠的胸膛。
“草……”鼻尖被撞得生疼。
楚漠看到阮可的瞳孔放大,震惊地看着他俩,手都放下了。
“你他妈有病?”江书眠爆粗口。
“人家小孩想看,我们应该满足他。”楚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江书眠:“……”
好在楚漠很快放开了他,装模作样问阮可:“好看吗?”
阮可脱口而出:”你们偷情!“
江书眠:”……“这小孩眼瞎吧,哪里偷情了?
”我回去了。“再不回去他就要被气死了。
阮可想起正事:”大神,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我保证不去骚扰你。“
江书眠拿出手机导航回家,楚漠忙追上他。
阮可以为江书眠不愿意告诉自己,愤愤不平地转头准备走了。
然后走了两步——
“江书眠。”大神告诉她。
记住了,这是大神的名字!阮可打听到了名字,回家练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