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老师正沉浸在“爱的教育”中无法自拔，没有注意到俩人的脸色：“是早恋，将你们害成这样。你们堕落了，大好前程自此毁掉······”

早恋表示他不背这个锅。

正当江书眠受不了王衡横飞的唾沫星子，准备先走一步时，救星降临：“王老师，三班的数学作业您批好了吗？”

王老师终于停下：“三班的？哦，改完了，我办公桌最左边那一踏。”

“好的。”可惜救星只说了两句就走了。

被扰兴致，王老师挠挠头：“我刚讲哪了来着？”

“讲到二班的作业情况了。”楚漠冷不丁说一句。

王老师：“啊？哦对，你们班的作业我还没批完，先走了啊。”

边回办公室边提醒：“记得下次要认真听课啊。“

“江大佬，被王桑教育的感觉如何？”待江书眠回班，林皙就趴在椅子上玩着手机问他。

江书眠扫了他一眼：“你说呢？”

林皙摇摇头：”还是你敢在他课上睡觉，在下佩服。”

江书眠鼻腔里哼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补觉，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楚漠，疑惑：“有事？”

楚漠开玩笑：“没事不能来看看我对象了吗？”

江书眠：“滚，王老师说的是和女生谈。”

楚漠：“嘶，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当成女生？”

未等江书眠说话，他又补充：“你要是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江书眠“……”

楚漠接着说：“光叫对象的话太笼统了，给你起个昵称？眠眠？书眠？或者——眠宝贝？”

林皙一脸迷茫。

下一秒。

“当啷。”椅子被踹开。

“唉唉，眠宝贝，恼羞成怒了？”

这称呼改换得无比顺口。

江书眠：“恼你妈。”

“眠宝贝，我错了。怎么还动真格了啊！”

认错也是一回事，至于改不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嘶，好痛。”楚漠捂着左胳膊表情痛苦。

江书眠坐在旁边不想理他：“装逼。”

楚漠边笑边卖惨：“还好我柔韧性高，不然疼的就不止胳膊了。”

林皙看着这俩，“啧啧”直摇头。

江书眠抿着唇，不想理他。

刚刚的幼稚行为让他现在有些尴尬，索性闷着头继续补觉。

楚漠见他不搭理自己，识趣地溜了。

开学没两天，江书眠的生活作息还停留在暑假。昨天晚上一点睡，今早五点起。是个人都要熬不住。

没了王衡，其他老师异常好说话，江书眠安安稳稳地睡了三节课。

伴随着“同学们，下课了，请走出教室，呼吸新鲜空气吧”的声音，教学楼传出一阵响动。

不知哪个班的同学惊天地，泣鬼神地大吼了一声“抢饭了！”下一刻数以万计的脚丫子涌入食堂。

待江书眠和林皙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四个窗口都排起了长龙。

江书眠看着前面冗长的队伍，皱着眉：“怎么今天这么多人？”

林皙认命地挑了个人相对而言较少的队伍排着，闻言叹了口气：“今天高一开学啊大哥，岳老母昨天才讲过。”

江书眠：“是吗，没听见。”

听见了也不见得会记。林皙如是想。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很快便排到了。带着口罩的食堂阿姨看了眼瘦弱的江书眠，扯着大嗓门：“小伙子，吃啥？”

选了几个不辣的菜，江书眠将餐盘递过去。

再拿回来时已经装满了菜。

林皙看了眼自己盘里的，再看看江书眠盘里的，一阵沉默。

“这食堂阿姨一把年纪了怎么还看脸打饭啊？！”吐槽的话语中带着普通人的无奈。

江书眠选好座位，拨了一半菜给林皙，道：“闭嘴，食不言寝不语。”

“No problem.”林皙愉快地夹起一块排骨，埋头干饭。

江书眠一开始选的座位旁边没人坐，过了几秒，余光却瞥见一道人影在他身旁坐下。

坐就坐吧，毕竟这又不是他家的座位，但是沉默没持续几秒钟就被那人打破：“对象，好久不见。”

江书眠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对面的林皙被噎住：“咳，咳咳。”

楚漠一挑眉，将手边未拆封的水递给林皙：“兄弟，你有点过戏了。”

林皙接过水，略带迷茫地看向楚漠：“还来？”

楚漠点点头：“什么啊。给你介绍下，这位，你嫂子，也就是我对象。以后多多关照啊。”

说着偏头看着刚刚无中生出来的“对象”。

林皙：“……？”

江书眠戳着盘里的米粒，面无表情：“再说一遍。”

林皙毫不怀疑要是楚漠再说一遍，下场就会和那米粒一样悲惨。

楚漠倒也识相，换了个话题：“怎么忽然上课睡觉？不舒服？”

江书眠张口送他四个字：“关你屁事。”

楚漠悻悻道：“好吧。”

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索然无味。

刚收拾好餐盘，楚漠就被他的好友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