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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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彬醒来得很早，怕惊动了怀里有浅度睡眠的方盈朝，动作又轻又柔。

他在落地窗前站定，指尖夹着根刚从新拆封的Seven Stars烟盒里抽出来的一根。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呢，大概是受了姐姐的影响吧。

姐姐在烟雾里勾人的诱惑般的眼神，漂亮的眼眸好像小蛇。

至于为什么是七星，不是黑石呢。崔秀彬试过黑石，味道太强烈了，吸味的时候会很呛口。他不适合那款烟。

人都会选择更适合自己的东西，所以崔秀彬没有再纠结过。

但是方盈朝不允许崔秀彬抽烟。这种东西碰了就会有瘾，一个前途未卜的练习生，再遇上一些天赐的机遇以后是极有可能会出道的。到时候人还没红，抽烟这个陋习红了怎么办。

崔秀彬从来都不是什么乖小孩，只是比较会在方盈朝面前装纯而已。再说，只要能呆在她身边，什么样的自己他都能接受。

烟燃得很慢。窗外还是淅沥沥地下着雨，为整个首尔都披上了一层冷调的气息。

方盈朝还在熟睡，崔秀彬却在她的早餐上犯了难。昨天买回来的草莓蛋糕奶油太多了，她还在身材管理期所以不能吃太多容易发胖的东西。那一点点总好了，崔秀彬想着，就从蛋糕上切下一小块出来，还加上了中央点缀整个蛋糕表面的草莓。

姐姐喜欢吃草莓。

崔秀彬笑了，两颊的酒窝又陷了进去。他记得和姐姐的第一次见面，姐姐就毫不避讳地用指尖戳他的酒窝，还夸着好可爱。

又用低脂奶油做了烩面，用西兰花和白蘑菇点缀，煎蛋他还特地用了很久弄成爱心型的。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盒盒壁上还冒着盈盈的水珠，颗颗分明。不加热会有奶腥味的，姐姐的胃不好，不能在早餐喝冷的。

想起昨天下课之前经纪人叫住他，让他注意点分寸。崔秀彬是很聪明的小孩，分寸这个词眼就是在提醒他，不应该连续两天都不回宿舍睡觉了。

很委屈，所以走到床头俯下身子去亲吻姐姐的唇角。

不知道下次见又是什么时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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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盈朝和崔秀彬的夜晚见面不能太过频繁，这几天已经打破了原有的频率。本该一个月四次的见面，现在已经在连续两个晚上使用了。

虽然平日在公司遇见，崔秀彬会偷偷递来眼神。但是方盈朝会装作若无其事，微乎其微地勾了勾嘴角，又挪开视线。

平时两个人也会偶尔抽出时间用来约会，但都是很短暂的，崔秀彬很憧憬能天天和方盈朝在一起的日子，但终归是理想。实现起来是很困难的。

枕头上残留的柑橘味香气在减散，方盈朝从梦中醒来。摸摸旁边已经没有了温度的被子，只得撑起身子去摸床头的手机。

［姐姐，下次又是什么时候见面呢？］

是啊，下次又该是什么时候呢。

这样若即若离的短暂的温存让方盈朝有些喘不过气，她叹了口气，又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不行，秀彬应该会做好早餐再离开的。想到这个，方盈朝又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来到浴室，昨天戴的那条丝巾还留在地上，方盈朝顺手将它放进了旁边的脏衣筐。然后在镜子前站直了身子，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痕迹有些泛紫了。

她记得崔秀彬说过。每一次都要在原有的还没有消散的迹块上叠加，这样它们永远不会离开方盈朝的身体。

简单洗漱以后，方盈朝在餐桌旁坐下。她特意调了电视频道，现在在播放早间新闻。她其实不爱看这些，但为了让崔秀彬离开后的公寓变得有些烟火气，也只能通过这种方法了。

秀彬，明明你才离开，我已经开始思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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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的结束早餐以后，方盈朝又要去赴崔然竣的约。真是头疼，三天时间，在这两个性格完全不一样的男人之间徘徊迂回。

崔然竣在首尔的家倒是不如东京的私密，也是一间公寓，离她租的那间公寓不远。方盈朝还在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方盈朝今天没有戴丝巾，大大方方将脖子上的痕迹露出来。似无意，却又有意。

果然，崔然竣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的脖颈。她认为自以为是的目的达到了。

才早上九点左右，崔然竣本就是带着起床气开的门。他觉得方盈朝这女人真是很神奇，和小练习生折腾过后还能起这么早。

“先坐吧，方小姐。”

他还是礼貌地绅士地这样称呼她，转过身就去料理台磨咖啡了。

方盈朝看着他的背影，又环绕式地打量着他的公寓。还是经典的黑白灰配色，简单又不会显得杂乱。咖啡豆被刀刃切开冒出来的的香气钻进鼻尖，崔然竣像猫一样嗅着。

“崔先生也很喜欢美式吧？”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方盈朝出现在料理台旁边，正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把弄着手中的打火机。

崔然竣瞥了一眼，然后赏识似的看着方盈朝。

“Vivienne Westwood，”崔然竣手上磨咖啡豆的动作没停，“97年限量版土星打火机。”

果然是大设计师，这样的奢侈品在他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

“你也看过那部漫画吗？”

方盈朝才发现原来崔然竣的眼睛也很漂亮，像猫，清澈透亮，里面还夹杂着她完全能看出来的深情。

“看过，我还很喜欢。”

咖啡豆已经磨好，从刀刃的空隙间落进咖啡杯。崔然竣继续和方盈朝对视着。

“看来我们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呢。”

方盈朝在他的目光下下意识动了动左手小拇指，那枚素戒此刻闪烁起了光。

“你不用在我面前很戒备，我想你一定会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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