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的网球运动打卡完成,森遥知意预备打车回家,但周末的车实在不好打,家里的司机又请假了,无奈只能再逛一会。
周末的街道,充盈的都是年轻的面孔,被放出校园的学生们迫不及待奔向“外面”的自由。是跟工作日的街上不一样的景象,年轻真好啊,只是短暂的周末假期就如此满足。
森遥知意进入人群,试图融入他们。原本聚集的学生们都默契的与她拉开了距离。
森遥知意:……
所以她才讨厌人多的场合。
带着黑框眼镜的少年此刻无比感谢自己近视了,这样他才可以在厚重的镜片遮挡下毫无顾忌地看着少女。
上帝把毕生的才能都用来创造她,还在她身上施展了“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的法术,接近她成了一件很需要鼓足勇气的事情。对比起来,他们就是上帝随意创作的失败品。
森遥知意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她只是“看见”了她身上开启了一个直径不小的玻璃罩,他们都被弹开了。
“森遥学姐?”
出现了!路人一副看勇士的眼神看向手冢国光,发现来人气场也不简单。和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夏天应该会很凉快吧。
手冢国光穿过马路,在离森遥知意一步的距离站定:“下午好。”
上次听到他的名字,森遥知意就想到了一种叫国光的苹果品种,现在再看他的脸,莫名感觉有丝可爱:“手冢学弟,下午好。”或许,你喜欢吃苹果吗?
“学姐是要去……”他在街对面就看见了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盯着来往的人群发呆,还那么靠近马路,太危险了。
“没什么去的地方。”运动后强烈跳动着的心脏早已回到了正常的速度,甚至比平时还要慢,被这样缓慢的心跳带动着,森遥知意觉得前所未有的空。这一刻她大概有些明白了人类是群居的意义。
“学姐不介意的话,要和我一起去图 书馆吗?”手冢国光观她状态不算好,不敢放任她一个人走在路上。
“好。”不管是谁也好,带她离开这里吧。
两人气质都偏冷,相遇走在一起的画面居然有些回温的暖,可能这就是数学中说到的负负得正?
“……”
“……”
手冢国光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也不了解这才第二次见的学姐,是以沉默。
而森遥知意,她此刻并不想说话,不愿意去思考这样做是否合适、是否有违她学的礼仪的问题了。
一时之间,两人不约而同做出了选择。
所幸气氛谈不上尴尬,不如说恰巧相反,这是他们都较为舒服的一种状态。
看书是件很考验人耐心的一件事,需要人沉下心从密密麻麻的字当中勾勒出立体的脑海世界,找取与自己灵魂共振的那部分。
在电子书逐渐盛行的今天,森遥知意依旧喜欢收藏纸质书,墨香浓醇,翻开读完后便手有余香。
她看很多的书,日本的、中国的乃至欧洲各国的,不限国籍不限题材。她想起某位中国作者的一句话: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以及你爱过的人。
这句话实在适合用来形容手冢国光,尽管不清楚爱过的人这一项,但从前两句联系到他本人,会发觉这话言之有理。
森遥知意看过他们的比赛录像,对国三时的关东大赛,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间那场拉锯战尤为记忆深刻,这样把所有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定很累,她感喟。
至于书,她想,他应该是会喜欢哲学类的。
……
令人感到可惜的是,图书馆的人不多,看来没有多少人拥有耐心看书的才能。
踏入图书馆的大门后,两人自觉放低了声音交谈。
手冢国光问:“学姐有喜欢的书籍类型吗?”
森遥知意答:“都可以。”
然后他就轻手轻脚地带着她去了哲学的分类区,熟练地找到一个书架的第三层,抽出一本书。
《Elements of the philosophy of right》(法哲学原理),森遥知意望见了书名。
“相信即存在,存在即合理”,比整本书传播更广的是其中这句话。
她想,他们是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性的。
因为无聊到了某种程度,她也会看看这类书,思考一些哲学问题。她和手冢国光的区别在于,他是抱着探究世界的态度去思考的,而她认为这在实质上并没有什么意义。
既然都来了图书馆,森遥知意不会准备就这么坐着,盯着手冢国光看书。她环视了一圈,找到一本有些印象的,位置有点高,踮起脚,伸直手臂都还差一小段距离。
手冢国光良好的教养使得少女还没向他求助,他已经先一步拿了下来。没有给她,而是和他那本一起放在他手里。
少年刚才的动作很小心,一点都没碰到她在半空的手。
“走吧,去坐下。”
森遥知意跟在手冢国光身后,看他找了个角落的书桌。
他站在桌前,把她选的那本书放下,等她取下背着的网球包坐好后他才去对面坐下。
太阳光照射不进来,她发现这个角落与其他位置的不同。
确保森遥知意被安置好了,手冢国光低下头鉴赏深奥的哲学。
《Holzwege》(林中路),听起来不像是哲学倒像是散文诗集,森遥知意发现很凑巧的是他们所看的两本书的作者,都对于死亡有很特别的观点。
黑格尔认为“死亡是个体的完成,是个体作为个体所能为供体(或社会)进行的最高劳动”;海德格尔把人的存在看作是“向死而在”。
总之,两位伟大的哲学家坦然面对死亡,丝毫不畏惧。
……
惊觉图书馆看书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森遥知意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果然已经不早了。
再看对面的手冢国光,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书,眼睛正望向窗外的远方放松,静静的,并不打扰她。
细心到方方面面,有着这个年纪少见的沉稳。
手冢国光感到发酸的眼睛有所缓解后转回了头:“学姐还看吗?”
森遥知意摇头:“不早了。”
“好。”
他拉开椅子的轻柔动作不因没人而改变,起身,收起两本书,放回了原处。
……
从图书馆出来,年轻的学生回了家,街上的人少了很多,空闲的出租车随处可见。
空被填上,森遥知意权当作是运动后身体精神皆疲劳所以无力抵抗的结果。回到正常的她:“今天看的书还没看完,手冢学弟下次来再叫我吧。”
“啊,可以。”多个人一起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两人交换联系方式。
“是很安适的体验,谢谢你。”
“学姐不用客气。”
手冢国光还没走近就能感受到她和上次见到的样子有所不同——没什么精神,眼睛都无力聚光。
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她发生了什么。包括她背上的网球包,他没有看见吗?当然不是,他只是不想勉强她在那样的状态下还要刻意打起精神,回答他无关紧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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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胡诌乱道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些什么…(三胡文学)
总之就是,人生第一次写文,如果看着有觉得扯的地方,不要怀疑!你们的感觉是对的!我就是个小辣鸡(垮起个小猪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