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皇上是留宿在哪位嫔妃处？”
“回小主，是在潋滟阁。”
“潋滟阁是？”
“是梁答应处。”秀儿捋了捋我的头发细心地别上了一串珠络，又补充道，“梁邑梁王之女梁轻尘。”
“她父亲最近在朝中风头可盛得很呢！”我从镜子里瞅见秀儿醋意的脸。
难怪。
“再过十日可是处暑？”我岔开话题。
“是呢。各宫里都准备着在皇上寿辰上大展身手呢。”
“那自然。”
“小主可有主意了？”秀儿轻声问。
“还没有，我思量思量。暮春可醒了？”
“公主早就醒了，在外头玩秋千已有一会儿了。”
“我去看看。”
迈出门，看见暮春坐在秋千上，萍儿推她荡起又落下，暮春开心地“咯咯”笑。
阳光从树叶间缝隙落下，一地金光闪闪烁烁。
无忧无虑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
“小主，早膳备好了。”
我唤了暮春进屋吃饭，看她呼哧呼哧地喝着赤豆羹，我感觉自己的食欲都大了起来。
“暮春，先生教你习字，写得如何了？”
“嗯，我自是用功的。”她拿起一块桂花糕，口齿不清地说。
“过些日子就是你父皇寿诞，你可为他准备了什么寿礼？”我倒了一杯牛奶放她面前。
“父皇喜欢笔墨书法，这是满宫里都知道的事情，全无新意。”她立刻领悟了我的意思。
“礼物不在贵重，不在新奇，只要诚心实意便可。”我教导她，“你新识字，只要是你写的，你父皇必定高兴。”
早饭后，我提笔写下一封家书，让萍儿托了太监送出宫去。
我带着暮春去皇后宫里请安。
通报之后，宫人便引着我们进去，我牵着暮春走进里屋，看皇后歇卧在塌，翻阅着帖子。
“请皇后安。”
“你来了，坐吧。”
我坐在皇后对面，暮春也爬上来。我问，“娘娘在看什么呢？”
“马上就是皇上寿辰，各宫妃子还有王侯府里都送来了贺喜帖子还有礼品，看着繁杂。”皇后按了按太阳穴，眉间尽显疲累。
“皇后辛苦，若皇后可寻得一个得力的助手，倒也解了忧愁。”我安慰道。
“皇上难得愿意大办寿宴，虽有其余宫嫔自我举荐，说是愿效犬马，但终究还是资历尚浅，难以承担如此大任。”
皇后扔下手里的帖子，回道。
我看了看那青色布面的帖子，心下了然，“那是自然。”
从皇后宫里出来后，秀儿撑起伞，问：“娘娘为什么不愿意揽下这桩差事，若讨得皇上欢心……”
“讨得皇上心是好，但枪打出头鸟。这看是一件好差事，但却也只有皇后做。各宫侯府送来的主意万千，无论怎样终究是厚此薄彼，在后宫中风头太盛，办的好便罢，若办的不好日后反而惹人闲话，徒惹事端。”
皇后要博这个贤良之名，让给她便是。
正说着，迎面碰到了一位款款而来。
“是潋滟阁那位。”秀儿在耳边提醒道。
“请烨妃娘娘安。”她欠了欠身子，礼仪倒是周全。
“轻尘妹妹倒是第一次见，是本宫怠慢了，以后也该多多来往才是。”
“谢娘娘，臣妾初入宫中，还不晓得什么礼仪规矩，娘娘若愿意教导臣妾，臣妾感激不尽。”她说话听着舒服，难怪哄的人高兴。
“理应如此。本宫还有事，先行回宫。”我说。
“恭送娘娘。”
走远后，“她性格倒是和顺有礼，倒不像澄嫔那样张扬的性子，奴婢倒还喜欢。”
我笑了，“今早是谁那么拈酸惹醋的样子，现在倒说喜欢梁答应了。”
秀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宫中女人难招人喜欢，现连你都觉得梁答应尚可，更何况皇上。但宫中人有千面，她虽良顺但也未必处处时刻是这样子。你以后不要再在别人面前提起梁答应如何。”
“是。”
回到宫里，小太监跑过来，“娘娘，宫外已送人进来。已安排在偏殿住下。”
“好，带我去见见。”
我让暮春先回屋里，我转去偏殿招待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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