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面有讪讪,嘴里却诚惶诚恐的恭维道。
婢女还是福晋想的周道,福晋生得菩萨心肠,倒是奴婢眼界狭隘了。
该喝的戏也唱完了,苏眠懒得与她再虚与委蛇,挥手便让俩人离开。
正战战兢兢的宫女自然是欢天喜地,至于方才心底的某些想法,在试探无果的现下还敢妄想,那就不是想攀高枝了,那是嫌命长。
只怕到时候高枝没攀上,反倒是稀里糊涂的丢了命。
虽然内心宫女更偏向于眼前这柔柔弱弱的睿亲王福晋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但经不住她不敢再次试探,命只有一条,没了也就没了。
宫女心中百转千回苏眠不得而知,没了外人后她倒是闲适的在处赏起了花来。
不怪世人皆爱美色,这会瞧着眼前的满园春色,苏眠心情好了不少,一时连脸上的笑意也浓艳了两分。
她却不知道,她眼中这满园春色皆是景,而她自己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人眼中的秾艳美景。
不远处宫道上,不久前才与苏眠打过照面的俩个宫女正恭敬跪伏于青石地面。
俩人双手交叠,额头紧贴手背,姿态恭敬间犹可见其隐隐发抖的背脊。
而在俩人恭敬行礼前方,是一双袶色藕丝踏云履靴,往其上所见深袶色的衣袍,精致的锦袍衣摆处锈有金龙翱翔图腾。
金色的绣线勾勒下,那在阳光下的浮云金龙栩栩如生。
站在此处的不是旁人,正是这座皇宫真正万人之上的掌权者——皇太极。
原来方才苏眠与大玉儿离开后,皇太极被哲哲邀着看了看小格格,他稍稍逗了逗便离开了。
本是打算着回军中,不想路过御花园时远远便瞧到了站在百花齐放白芍药中,与宫女似乎正说着什么的女子。
连皇太极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竟停下了出宫回军营的脚步,甚至于在见到她挥手让宫女离开时,让人唤来俩人前来问询刚才种种。
而思及宫女刚才嘴中所言,皇太极那自来疏离的凤目中竟似有笑意一闪而过。
抬眼间,却见不远身处园中女子似瞧到了欢喜的花,竟弯着身子闭眼凑上前去轻嗅。
视线中女子一袭冰蓝锦裙,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的她青丝挽髻,温柔间带了几分隐隐出尘的仙气,让人不敢亵渎。
两道弯弯峨眉,波光流转间尤似一泓清水的星眸阖着,面露享受之意。
玉色肌肤如雪般晶莹,琼鼻秀挺,粉腮微红,身姿曼妙,清丽,艳绝。
她手托着白芍药的花蕊,纤纤素手,盈盈生辉,竟将那纯白的花瓣都比了下去,端是一副人间难寻绝色之景。
瞧着这幕的皇太极眸色一深,不自觉抬脚竟朝着那处而去。
留下随行的心腹瞧到他的这突兀举动,皆面面相觑无不愕然非常。
在他们眼中的主子,自小到大除了权势与一统天下宏愿,似乎对什么都是冷淡而疏离的。
哪怕娶妻生子,那也只是为了后继有人,那也只是为了能整合天下顺行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