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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素玲儿消息灵通。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素玲儿也想当妃子吧。”

张素玲羞涩一笑：“当然呀，妃子总比宫女好过。如果以后咱俩都当了妃子，可得互相扶持着。”

你轻轻拧了一把她的手背，笑着打诨道：“那是一定。咱俩也不嫌害臊。”

进入皇宫，随着见识变多，课程也跟着变多。除了识字课被书法课替换，女红、宫礼课不变，另新加了游戏、乐器、衣妆、女德课，虽然种类繁多，但是课程松紧有度，每旬放假一天，可以在内廷东部的部分建筑群走走逛逛。嬷嬷说，以后每个月月末都会进行一次考试，不及格则刷下去。

你中规中矩地学着，在被允许的闲暇时间内，会去静斋看看。静斋是宫中的一座佛堂，人流不多，大多数宫人都会选择去宫中第一大佛堂——雨花阁礼佛，而雨花阁在南部，秀女只能在东部的部分地点游玩。

不久，你望着新宫女们离去的队伍，明白自己再一次成功地留了下来。

这是你第五次来静斋，你已经熟知了基本的礼佛流程。你礼完佛，一出门就碰见了一位端庄慈祥的贵妇人。她打量着你，你很快根据她的衣饰了解了她的身份。

你装作不识，只简单屈膝作礼：“这位有缘的贵人，里面香火续着，正是等您来呢。”

贵妇人莞尔：“漂亮的丫头，说出来的话也漂亮。今日你我在此相遇，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缘分，想必，咱们以后自会再次相见。”

言罢，她便进殿了。你的唇角缓缓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笑。

又有一大波秀女被刷走。之后不再考试，陆陆续续仍有被刷走的秀女，大部分时候，你们猜不出是什么原因。时间平淡地流逝。

自静斋一遇贵妇人后，你不再去那里，而是到畅音阁听戏。你听不懂戏，但觉得很有意思。

这是你第四次来畅音阁。你盯着台上，努力地思考这一处戏所表达的含义，最终默默叹气。戏落，你起身打算回去，一袭紫衣挡住了你的视线。

你微微受惊，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来人。

来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礼貌，侧开身，轻声细语，生怕吓着你，“您不必惊慌，在下只是……姑娘貌似对黄梅调很感兴趣？受太祖孝穆皇贵妃影响，如今的姑娘们大多偏爱昆曲。”

你诚实地摇头，“公子折煞小女了，小女出身粗贫哪懂这些？只是觉得戏子们穿得很好看。”

“哈哈哈哈哈，姑娘真有意思。”他笑得爽朗，“若姑娘想懂这些，找在下便好，姑娘这样实在的性子，初见就想和你交个朋友。”

秀女是不许私见男子的，恐败坏名声，你不得不有一瞬间的警惕——这人到底是谁？王爷？其他宗眷？不会是皇上吧？你瞧着他的朗目星眉，心中一动，立刻被自己的想法羞得脸红，随便搪塞几句便匆匆离开。

八月下旬，你信步至了浣衣局，突然想进去瞅两眼。你在里面闲逛，不小心被人撞到，再一转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你疑惑地四处乱瞅，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三个宫女在对另一个宫女上下其手。

你走近，隐约听见两句“死姓赵的”“臭贱人”……三人中疑似领头的宫女察觉有人靠近，停下动作，侧头打量你。发现你是秀女后，立刻示意其他二人带走被围住的小宫女，她向你行礼。你注意到她姿色颇有几分韵味。

“慢着！我叫你们仨走了吗？”

你话音还没落，就瞥见她冲那俩人使眼色，俩人架着小宫女飞快逃离了现场。

她柔柔弱弱地说：“这位姑娘，那位妹妹病得实在厉害，浣衣局的日子熬人呐……她刚刚险些累昏过去，奴等是好心帮她，您可千万别误会。”

“生病了？那可不行，我带她去看看吧，可别死了。”

她支支吾吾了片刻，才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突然晕倒这种事，在浣衣局的所有宫女身上都经常发生。这一次您帮了她，下一次就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了。”

“奥，是吗？我还是不放心。”你走向浣衣局深处。

你一路横冲直撞，竟然找到了赵氏所在的屋子。你看见赵氏已经昏迷过去，另外两人都不见了。她比你晚一步进屋，得意地看着屋内的情形。

你不信邪地掀开昏迷者的袖口，质问她手腕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她捂住嘴，惊讶道：“这才几天，又往自己身上添了新伤！我一直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自残，没想到她还是……”边说边梨花带雨地小声啼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