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糖

唐晓翼也注视着晕染这交际处的绯红：“那是我的母校大体什么的你应该也在资料上看到了，不过上面说的学生会我们更喜欢叫他们红毛党，以至于你看到的那个地下室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机房，据说简是不是会回来看看不过会避着阿西。”

“阿西？”暮余烟皱着眉看向唐晓翼，“是科莫多巨蜥吗？”

唐晓翼也惊讶的看向暮余烟：“你这也知道？”

“简跟我说的。”

“他说什么了？”

“他说跑着好好的突然窜出来一只科莫多巨蜥咬了他一口，衣服也坏了，那件衣服由特殊的材料制成成本有点高。”

“他的重点是这个？”

“还能是哪个？”

“就不能是看到了一位绝世美少年的容颜血压飙升一百八吗？”

“……你怎么比我病的还重？”

“因为我帅。”

暮余烟后悔挑起了这个话题，也只能沉默着凝视绯红的天际。

唐晓翼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2010年1月4日，十二岁生日那天。

“十二岁生日那天我杀了……那两个人，姐姐从部队赶回来陪着我在天台坐了一晚。”暮余烟不由自主的双手握。

杀了他的父母。

唐晓翼知道这些信息，相比于拥有更多权限的暮余西来说暮余烟并没有获得什么保护，在暗网上甚至可以轻松地查到暮余烟是谁叫什么和谁是亲戚，但是到她姐就只有一个关系，没有任何的信息可言。

他就像是一颗弃子。

见过阳光不愿意再苟活与黑暗中的弃子。

他拼命地往上爬，却远远及不上被光明眷顾的人。

暮余烟，余烟余烟，他只不过是在西山映衬下的一抹余下的烟罢了，很快就会被风吹散，但是他不甘。

暮余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听喃喃道：“要是你会怎么做呢？”

并没有回应。

太阳脱离了海水的束缚，或许它真的是一只巨大的鸟，只不过它只能在有限的空间中盘旋，它不敢也不能脱离因为一旦脱离这只巨大的鸟就会成为烟花，为神献上精彩的烟花表演。

唐晓翼回答：“挣脱束缚。”

齐肩的长发挡住了少年小半张好看的脸，但是眼睛里还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对啊，我挣脱了束缚，可是你却认为我是自己跳下深渊的人，我只是在躲避光而已，我是不该也不能存在阳光下的。”

“明明我没有做错，他们还是那么对待我，明明为什么都没有做……”暮余烟越过桌面抓住了唐晓翼的手，手腕上的伤疤显然是刚愈合没多久还泛着红，力气却大的吓人：“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啊。”

疯癫的语气渐渐染上了哭腔，就像是深渊下的一只眼睛委屈地看着你，祈求着你来保护他。

你害怕，却又可怕的心软了。

船舱里没几个人，只有几个看样子极为困倦的人在打盹，被突然提高的声音吵醒正不满地朝唐晓翼这边看来。

但是看清后又转回去，哄人呢。

暮余烟哽咽着问唐晓翼：“你不会把我当成一个疯子的，对吧？”

唐晓翼很无奈就，他很少哄人也就只有和那群小鬼在一起的时候有过：“你本来就不是疯子。”

没成想暮余烟哭的更凶了。

春佘看看趴桌子上哭的暮余烟又看看唐晓翼，唐晓翼又看看一头雾水的洛基问：“人哭了怎么哄？”

当然，在有人的且被人关注的情况下俩生物是不可能开口的，唐晓翼从来没有哄过人，他算是第一次接触敏感又脆弱的精神病患。

哭泣也只是发泄，暮余烟在宣泄着十多年来被抛弃的痛苦，他下意识的认为唐晓翼是安全的，他不会抛弃他。

“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暮余烟问。

唐晓翼不希望这个长得清秀的少年再在自己面前哭摇了摇头：“不会。”

少年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笑了起来。

唐晓翼也是麻了：“你也真是一会哭一会笑的，难怪亚瑟说你没朋友要让我好好照顾你。”

说到照顾，暮余烟总算是想起来了问：“你吃药了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药在午饭后吃。”

“有。”

“那你还问。”

“关心一下你。”

“算了，与其说是你照顾我还不如让我照顾你，刚好我比你大两岁，叫哥。”

“不要。”

“给你买糖吃。”

“……唐哥。”

震惊！某职业杀手竟然为了糖叫别人哥！

唐晓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乎被暮余烟抢了先：“唐哥，买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