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傲慢与偏见

“达西先生，跳舞对于年轻人是多么可爱的一种娱乐！说来说去，什么都比不上跳舞，我认为这是上流社会里最出色的才艺。”

“当然罗，先生；……而且好就好在跳舞在低等社会里也很风行。哪个野蛮人不会跳舞。”

威廉先生笑了笑没作声。接下来他看见彬格莱也来参加跳舞，便对达西这么说：“你的朋友跳得很不错，我相信你对此道也是驾轻就熟吧，达西先生。”

“你大概在麦里屯看见过我跳舞的吧，先生。”

“见过，不错，而且看得非常高兴。你常到宫里去跳舞吗？”

“从来没去过，先生。”

“你连在宫里都不肯赏脸吗？”

“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愿意赏这种脸，能避免总是避免。”

“你在城里一定有住宅吧？”

达西先生耸了耸身子。

“我一度想在城里住家，因为我喜欢上流社会；不过我可不敢说伦敦的空气是否适合于卢卡斯太太。”

他停了一会儿，指望对方回答；可是对方根本就懒得回答。不久莉迪亚朝他们跟前走来，他灵机一动，想乘此献一下殷勤，便对她叫道：

“亲爱的莉迪亚小姐，你干吗不跳舞呀？……达西先生，让我把这位年轻的小姐介绍给你，这是位最理想的舞伴。有了这样一个美人儿做你的舞伴，我想你总不会不跳了吧。”他拉住了莉迪亚的手，预备往达西面前送，达西看向了莉迪亚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

达西先生非常有礼貌地要求她赏光，跟他跳一场。

莉迪亚望了达西一眼，便把手搭了上去:“我的荣幸。”

两人很快融入了跳舞的人群当中翩翩起舞，莉迪亚身形灵动，细腰盈盈不可一握，达西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仿佛在看着至爱的人。

四周的人惊讶于一向傲慢的达西先生既然会同意女孩跳舞，不过再看一下那个女孩儿是莉迪亚后，也就不感到意外了，毕竟莉迪亚可是这个小镇里最美丽优秀的女孩儿。

“莉迪亚小姐，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你都笑的这么开心呢？”达西用那低沉浑厚的嗓音说道。

莉迪亚听到这句话后弯起眼睛说:“东方游戏古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每天多笑笑也是增添了一分和气。而且世界那么多美好的事物不去用笑容对待，那反而有些失去了它们的美。”

“是吗？”达西一直盯着莉迪亚眼神不敢远离，“那您的心灵可真美好啊。”

这话一出，让两人都寂静了几分，真是尴尬的紧，不过莉迪亚还是迅速反应过来岔开了话题。

一舞毕，达西觉得因为这次接触反而让他心里的爱慕更深了几分。他真心觉得他是深深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灵动而跳脱的女孩儿，他看着莉迪亚对他眨眨眼笑着告退的模样，更是心动了。

达西正在相当高兴地想念着她，恰巧彬格莱小姐走过来招呼他：

“我猜中你现在在幻想些什么。”

“谅你也猜不中。”

“你心里正在想，许多个晚上都是跟这些人在一起无聊度过的，这实在叫人受不了，我跟你颇有同感。我从来不曾这样烦闷过！既枯燥乏味，又吵闹不堪，无聊到了极点。这批人又一个个都自以为了不起！我就想听听你指责他们几句。”

“老实对你说吧，你完全猜错了。我心里想的东西要妙得多呢。我正思考着一位美丽而灵动的女孩带给我的影响是那样的深。”

彬格莱小姐立刻把眼睛盯在他的脸上，要他告诉她，究竟是哪位小姐有这种妙处使他这样想入非非。达西先生鼓起极大的勇气回答道：

“莉迪亚·班内特小姐。”

“莉迪亚·班内特小姐！难道不是伊丽莎白·班内特小姐吗？”彬格莱小姐重复了一遍。“我真感到惊奇。你看中她多久啦？……请你告诉我，我几时可以向你道喜啊？”

“怎么会是伊丽莎白小姐呢？我一直看中的就是莉迪亚小姐呀。”达西比较惊讶的答道，“不过我料到你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的。女人的想象力真敏捷；从敬慕一跳就跳到爱情，一眨眼的工夫又从爱情跳到结婚。我知道你要预备来向我道喜了。”

“唔，要是你这么一本正经，我就认为这件事百分之百地决定啦。你一定会得到一群有趣的亲戚，而且当然罗，她们会永远在彭伯里跟你待在一起。”

她说得那么得意，他却完全似听非听，她看到他那般镇定自若，便放了心，于是那张利嘴越发滔滔不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