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似水·迷醉

空慢吞吞的动作令绫人略微皱眉，起身一把将空拉入怀中。

他身体略微一僵，随后放松，只是眼眸一直垂着，不愿也不敢去看那个人。

绫人却抬起空的头，强迫空直视他。

绫人笑了。

“怎么？现在又不愿看我？”

空沉默着，手抓着衣服的地方微微用力，闭上眼似乎做了巨大的决定，献上了自己的吻。

是啊，一切不都是他自愿的吗，从他离开监狱开始，他就不属于自己了，他该顺从…对吧…？

绫人轻笑，他知道空心中想的什么，但他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这不过是第一步，他会让空心甘情愿的和他在一起，他的野心可不只是这个人，还有整颗心。

他温柔的将空放在床榻之上。

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空看着顶上的灯，不知为何，似乎暗了几分。

夜深了，灯火摇曳，金发散落在床榻之上，瓷白的手被一双更有力的手抓住，脸上染上红霞，额头冒出细密汗水，双手死死抓着，眼角泛出泪花，看起来是个娇弱的美人。

他的眸中似乎氤氲着水雾，又略微空洞，似泣非泣，紧抿的唇在颤抖，绫人凑近，温热气息喷洒在耳畔，似乎对这位粉红娇人说了些什么，只是那位娇人意识朦胧也未能听清。

夜色，海边，天色幽邃，月色皎洁，浪潮起伏下，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奏出动人的曲章，若鲛人之声，月海之音。

浪潮一刻也不停息，汹涌澎湃，似乎带着摧灭山河的气势，浪花不绝，一点一点被打击出来。

意识沉溺，就像进入了水中，在深海下，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条绳索，他想要紧紧抓住，可睁眼，却又变成了章鱼，他只记得章鱼将他一寸一寸缠紧，勒出道道红痕，这样的感觉令他难以呼吸，他想逃脱，却又无力，只能被章鱼带入更深的渊底。

夜还很深。

……

晨光略微耀眼，空抬手遮住阳光，酸痛的感觉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昨晚是多么荒谬。

感受到有双手死死的抱住他，可能是感觉到他醒来，那双手更加用力，同时绫人的头靠着空的肩。

他慵懒愉悦，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磁性撩人。

“怎么，醒了？不多睡会？”

“不用。”

空的嗓子有些干，还略微有些疼，因此嗓音有些沙哑无力，听起来柔柔弱弱的。

他也听到听到自己的声音沉默了，他任由绫人摆布，而绫人为他穿上了另一套和服。

花色、款式都和他很配，衬得他温柔又乖巧。

空坐在梳妆台前，绫人亲自为他盘发梳妆，镜子里的他是多么温文尔雅，又温柔专注。

空不愿去看镜子，不仅是不愿看绫人，更是不愿看自己，那个深陷泥中的自己。

绫人确实是喜欢他的，这一切布局都是为了他，事事也愿意亲力亲为。

可终究不是空心中的人，世间唯有情字令无数人深陷泥中，让人甜蜜，让人沉沦。

空是，绫人是，绫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