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先前的水波早已渐渐平息，只不过有时没戴口罩走在路上，还是会被过往的人指指点点。

这些人大多是奶奶或者外婆，用着互联网一贯的口气教导自己的孙子。

？？？看到那个人没，每天都和不同的男人一起睡，你以后可千万不要找这样的。

听到这些话，陆程曦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几岁的小孩子，也不懂什么睡不睡的。

从好几个月前，陆程曦就开始有意识地练习怎么傻笑——都是为了工作。她本人即使笑着，气场也能把别人镇住，更何况又是这样一个前辈。

但有没有长进就不知道了。

陆程曦呐，我这么演你觉得成吗？

陆程曦挑了一小段还算正常的词，在酒店跟肖梦对了一下戏。

肖梦这人还真不一般，大学读的是表演，以很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带过她的导师和周围的同学曾经都以为她会从事这行，未来有不错的发展，可没干一年她就转行当经纪人去了。

就是这毕业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结识了陆程曦。

要说平时，肖梦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评价陆程曦的演技的。可问题就在于，这不是平时会接的戏。终于，她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肖梦白倒是符合，傻和甜实在是看不出来。

过了几秒，又补了一句。

肖梦你像只乱吠的二哈。

陆程曦：听我说谢谢你——

陆程曦无奈地笑了下，从冰箱里拿了瓶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肖梦刚好把视线从手机移开，看见这一幕。

肖梦哎哎哎，大姐你悠着点啊！

肖梦冬天呢！

陆程曦哼了一声。

陆程曦怕啥，我没这么体弱多病。

说罢，开始有意无意地端详起了剧本，还是不是点点头。

肖梦被这一幕搞蒙了，转而又拿起了手机，在微信列表上划着。

陆程曦你说……这角色要是你演……

见对方没有回应，陆程曦抬起头。

陆程曦怎么？有人联系你啊？

肖梦被吓得一激灵，手机离手，掉在了地上。

陆程曦……

手机：我做错了什么

肖梦哎哟我去，你说话没声的吗？

陆程曦……

不知是为了掩盖自己这脑干缺失的样子还是单纯心疼手机，肖梦弯腰把手机捡起来了。

陆程曦你这一天二十四小时起码有二十小时都盯着我，你能有时间跟朋友聊天啊？

陆程曦你有朋友啊？

肖梦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陆程曦你说，这戏你演是不是很nice？

随即陆程曦就收到了肖梦的白眼。

肖梦这哪跟哪啊？我要抢了陆大姐的戏你粉丝不得把我杀了？

陆程曦我没粉丝。

被正主开除粉籍的粉丝估计也没几个吧。

肖梦一气之下，回自己房间去了。

陆程曦整理着自己的包，把不要的粉底液、眼影盘和口红什么的一一拿出来，再把新的放进去。这是一项枯燥的活。

终于见底了，陆程曦突然摸到一个似乎是金属制品的小东西，摸上去像是一个钥匙扣。

她稍有些艰难地把它从包里拿出来。看到它的时候，陆程曦愣住了。

那是快被她遗忘在脑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