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率南庆使团护送肖恩和司理理,一路北上前往北齐,乍一进入北齐地界便得了个下马威,历经重重阻挠总算抵达了上京城。
上京城被高峻的城墙所环绕,南北各设一座雄伟的城门。白日里,城门洞开,人流如织,热闹非凡;而夜幕降临时,城门便紧闭起来,守护上京安宁。
使团自北门进城,范闲坐在马车外颇有闲情逸致欣赏着京中繁华。城内街道四通八达,繁华似锦,车马络绎不绝,人声鼎沸。酒馆茶楼、食宿客栈林立其间,小商小贩们如同繁星般点缀在街头巷尾,整条街道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医病卖药的人身影忙碌,耳边还能听到打把式卖艺者激昂的吆喝声……一切都是那么丰富多彩,让人目不暇接。
“大人,这北齐前线刚失了一城,这上京百姓倒是毫无低沉之气,也是惊奇。”王启年奇道。
范闲一手搭在王启年肩头,“小声点,在别人地盘上。”
沈重看着前方涌来的百姓,轻蔑一笑,这范闲滑不溜秋,难以拿捏,遇事次次逢凶化吉,这回看这小子怎么办。百姓迅速包围住使团车队,愤怒的向使团们扔鸡蛋、丢菜叶叫骂羞辱。
范闲不慌不忙随手撤下马车门帘卷起扔过来的鸡蛋菜叶,与王启年戏言,“老王!有菜有蛋晚上加餐!”
“大人,这可是别人的地盘,可千万别挑衅人家!忍一忍,风平浪静啊。”王启年扣紧范闲手臂,生怕闹大了双方起了冲突。
“晚了,瞧好吧。”
范闲拿着大旗飞到轿子上,将军旗插入车顶,扬言谁有不服尽管来战,不少人前来应战,不过都被范闲打得落花流水。
沈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再任由范闲这么大张旗鼓的闹下去,恐怕会惹出更大的乱子,到时候连他也免不了吃落挂,一想到这里,沈重面色铁青劝民众不要闹事。
使团入京如鸿雁惊涛拍岸,注定会使平静已久的上京渐起波澜。
夜色笼罩了上京城,坊市间一片寂静,唯有些晚归的人行在街上。
一辆宽大而不失精致的黑色马车从皇城驶出,车轮滚动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刺耳,行人眼光毒辣,纷纷让道。骏马健壮有力,显然是战马,天子脚下敢用战马拉驶车架的能有几位。
车架缓缓停在了北齐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沈重的府邸前,沉重的暗红色大门紧闭着,随行的带刀侍卫首领大步走到大门前用力拍打着门环,声音刺耳难听。
门卫被吵醒,睡眼惺忪的打开大门破口大骂,可看到横在面前的宫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铁鹰”二字,瞬间闭上了嘴巴,颤颤巍巍跪了下去,“小人眼拙,恭请圣安!”
跪坐在马车内侍候的阿碧掀开车帘,吩咐道,“让你们大人出来,就说长公主殿下有请。”
沈府内,沈重还未入睡,得到消息有些讶异,他不明所以地起身,犹疑不定。沈重是忠诚的太后党,长公主与小皇帝同一个鼻孔出气,两党暗地里斗得水火不容,他实在想不明白长公主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大齐最有权势的公主,是为人臣该尊敬的贵人。沈重不敢耽误,连忙整装洁面出府见驾,“臣沈重见过长公主。”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公主恕罪。”
隔着轻纱珠帘,隐约可见一个绰约多姿女子,倾城之貌若隐若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沈大人不必拘礼,本宫是特意来向沈大人道喜的。”
"这...臣实在不知何喜只有啊,还请殿下明言。" 沈重心怀戒备,谨慎地试探道。
“本宫听闻沈小姐与南庆暗探言冰云好事将近,眼下沈小姐还在南庆使团驿站端茶倒水,照顾重伤在榻的情郎。”
“这……”沈重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心里七上八下地猜测着合德的意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合德透过珠帘饶有趣味地扫过沈重脸色,红唇轻扬,“国土沦陷,罪魁祸首逍遥在外、醉心情爱,视边境战死将士、失守城池于无物,真是令本宫大开眼界。”
“殿下!求殿下恕罪,婉儿也是受小人蒙骗才犯下大错,她并不知情啊!”话已至此,沈重已经知道长公主今夜为何而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磕了两个响头,“一切罪责,皆由罪臣一应承担,还请殿下网开一面,放婉儿一条生路。”
“沈婉儿泄露军中机密,通敌叛国,不忠不孝不义,论罪当斩!至于你沈重,于公监察不善,于私治家不严……”
合德倚在车厢一侧,纤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神色冷淡,
“不过,这些年你为大齐呕心沥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时大意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至于沈婉儿,本宫给你三日时间,若还是管教不好令妹,那只能让她去内行厂走一遭了。”
杀沈重无疑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眼下留下他,会更有价值,死也得死得有价值。
闻言,沈重松了口气,又恭敬地磕了个头。
“谢殿下饶恕 ,臣定将对婉儿严加管教!”
公主车架渐行渐远,余留尘土飞扬,
沈重阴沉着脸,一手撑地站起身,“召集锦衣卫,将小姐扣押回府!”
作者阿妍权势滔天、美艳无双的齐国长公主x? CP未定,宝们想看谁?南庆皇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