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瀛州岛分别到现在,从冬到夏,已是半年多的时间,合德与丰隆未再见过面,可丰隆却时不时送来书信,还有些精致的小礼物随信而至。
阿碧看着红木盒里的玉镯,通透润泽、清熠莹亮,笑望着合德,“殿下,丰隆公子有心了。”
合德唇角慢慢掀起一抹明媚的弧度,眸光溢彩,忍笑回道:“必定不是丰隆准备的。”
这礼定是馨悦准备的,以丰隆的脑回路,追女孩注定是不能“自力更生”了!
阿碧闻言,忍俊不禁。想起了丰隆公子最初加急送来的书信:
汴水妹妹,瀛州一别已数日余,常念卿饭否、寝否、安否、乐否。
以及随信送来的那支荷花,送到殿下手中,已经蔫得不成样了。
殿下也故意逗他:心甚安,思甚切。
丰隆公子收到回信后兴高采烈,原本四五日一封的信件,变成了一日四五封……
“殿下,这个镯子?”
“收起来先。”
简单用完午膳,梳了妆,换了件水蓝水袖束腰长裙,出了府,门外防风邶在那候着。比起相柳的冷若冰霜、清冷狠厉,眼前的防风邶倒是潇洒倜傥。
“你怎么在这?”
防风邶目不转视地望着她,眼眸灼热,话语虔诚,“我与姑娘相识一场,也是有缘,望能与姑娘交个朋友。”
“你真是防风邶?”
“当然,小妹防风意映,姑娘应该也识得。”防风邶双眸清亮,端得一副坦诚模样。
合德不露声色,既然相柳喜欢如此,她也只好作陪。“自然是认得,大荒第一射手。”
“我的箭术也不差,可要看我射箭?”
防风邶回到住处,命人牵了两匹天马,带着合德出了西炎城,来到敦物山。
防风邶笑着问道:“你想我射什么?”
夏秋季节,悬崖边攀附在松树上的菟丝子已经开花,随风摇摆。
“那就射一朵小黄花吧,你行么?”
防风邶笑嘻嘻凑近合德,“不能问男人行不行,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手上动作却十分干净利落,从天马背上拿下弓箭,弯弓、搭箭、拉弦、射出。
合德美眸流转,颔了颔首,“无赖却又坦率,说得就是你这样的人。行不行,可不是靠嘴说的。”
防风邶笑容不减,神采飞扬,低头直勾勾盯着合德,伸手,箭从对面的悬崖飞回他的手中,矢锋上有一点点黄色,显然是射中了花。“鲜花赠美人,虽然花是丑了点……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会射箭。”合德怔楞,旋即坦然。
防风邶凝眸直视着合德,神色认真,:“想学射箭嘛?可愿给我这个机会?”
“你们防风家的箭术不是不外传?”
“你又不是外人。”防风邶扬唇,神情真挚。“你现在要学的是射箭的姿势,又不是修炼的心法,任谁都能教你,不过我教,自然是最好的。”
“好啊!”合德淡笑,反正多学一点,她也不亏。钱财是带不走的,可所学技能却能跟随她去下一个世界。
防风邶选了一个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大树,“就拿它做靶子吧。”
他把弓递给合德,合德回忆着他刚才的动作,握住了弓。
“不错,有点样子。身法当正直,勿缩颈、勿露臂、勿弯腰、勿前探、勿后仰、勿挺胸。”
防风邶立于合德身后,眉目间浮上温柔,握住合德的柔夷,指点她调整细微处的姿势,从远处看,就像防风邶将合德圈在了怀里。“大拇指自然弯曲指向掌心,食指靠在颌下面,弓弦对正鼻、嘴、下颌……”
“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式成!”
随着“成”字,箭飞出,稳稳地钉入了树干。
“记住这种感觉,你来试一次。”
合德接过防风邶递来的箭,瞄准枝头翠绿当中点缀的一抹黄,拉弓,箭飞出,箭穿过黄叶稳稳地钉入树干。
防风邶有些惊喜,“悟性很高,假以时日,百步穿杨必定不在话下。”
合德定定的凝视着防风被,嗓音娇甜又低柔惑人,“那……有赖师父多多指教了。”
“我这个法子,只适合教聪明人。恰好,你就是那个既聪明又特别的人。”
“你与意映相比,谁的箭术更厉害?”合德摸清了防风邶的路数,对他的话只做没听见。
“我的箭术不如她。很多人认为射箭要臂力惊人,其实不然,射箭是个巧劲,四两拨千斤才算好。经过特殊锻造的弓箭可以穿破灵力凝结的防御,即使是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只要用对了方法,也能射中灵力比他高很多的人。”
合德垂眸,心中波澜起伏,哪怕她灵力在大荒算得上强厚,可若是决定要摆脱宿命置之死地而后生,练好箭术也能为自己增添一份保障。按防风邶所说,哪怕日后她灵力消散,她也依旧可以主动进攻保全自己。
防风邶却好像完全没感觉到自己说的话会对合德产生影响,他笑着取回合德手中的弓,“过犹不及,回去吧。”
防风邶与合德翻身上了天马,两人策着天马慢慢下山。
防风邶把合德送到宅邸前,笑道:“明天见。”跨过门槛之际,合德回眸望了一眼,防风邶策着天马,犹如浪荡公子般,疾驰过长街。他像风一样自由自在,仿佛不受规则限制,不受约束,恣意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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