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柳程一的难题

“……幸村你吓到柳老师了。”柳莲二道。

“诶？是这样啊。”幸村精市面上仍是带着笑的，但是那股恶作剧之后的心满意足却是遮掩不住。“我没想到柳老师会害怕运动到这种程度。”

“……”柳莲二沉默。他好像也没有说是因为运动吧，幸村你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赤也，刚才柳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说……”切原赤也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说……让我好好学英语。”

“柳老师打你了？”柳莲二问。

“没有。”这个切原赤也回答的倒是很快。

“骂你了？”

“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听话？”丸井文太吹了个泡泡，粉色的泡泡很快就破了。

“我也不知道……”切原赤也抓了抓头发。“就感觉他很不好惹的样子……也不是，反正就是不自觉的就听他的话了。”

“好了。”其他人还想要问，幸村精市的话一出口，谁也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大家都去训练吧，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谁要是出了问题，教练那里……”

都不用幸村精市继续说下去，网球部的正选只需要回想起月见泽无的脸和他制定的训练菜单就充满了动力——想想有一把枪顶在你身后，大家肯定都跑的飞快。如果谁的训练水平没达到预期，那下次合宿绝对会更死亡。他们真的对负重攀岩不感兴趣，也不想再拖着卡车穿越草原了，更不想去高原打球。月见泽无的训练计划就是对立海大网球部的法宝，可以说这是部长幸村精市都闻之色变的存在。

“我去训练了，puri～”就算是月见泽无一手教出来的仁王雅治也受不住。他平时更多都是用技巧来打网球，碰到有实力一点的还会用幻影，体力什么的一直都是他的短板——相对于他其他方面的数值来说。经常被月见泽无加餐的仁王雅治到了看见那张纸就会胃疼的地步。

“啊啊啊部长你好好的提教练干嘛啊！”除了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这两个本来就和月见泽无走得很近的人之外，切原赤也大概是受到迫害最多的了。月见泽无一直在强调用脑子打球，可是切原赤也……本来就容易上头，再一红眼……

“pupina～”仁王雅治一边挥拍一边调戏小后辈。“原来小海带是这么想的啊，我会转告泽无哥的。”

“仁王前辈！”切原赤也眼泪汪汪。前辈们都就会坑我，没有希望了。

部活结束，柳莲二带着东西回家。他还记着便当盒里面多了东西的事情，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的西瓜。四月的天气尚且不算太热，更何况盒子四周还放了冰袋，所以就算放到现在也还能吃。另一个便当盒里就是一些点心，各种味道都有。柳莲二不禁沉思，自己到底是给柳老师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印象，以至于对方会抓住一切机会来投喂他。

因为柳程一的缘故，柳家今晚的餐桌上出现了饭后水果和甜点。

“莲二？”

“……朋友送的。”柳莲二含糊过去，没有说实话。因为平时从不说假话，再加上柳莲二看起来太可靠了，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话。“他早上不喜欢吃早餐，我顺便给他带一份，这是他的回礼。”

“那一定是莲二的好朋友吧？改天带家里来坐坐，你从来不带朋友回家。”柳千叶温柔的说道。对于柳莲二有了关系特别亲近的好朋友这件事她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平时也没看他有什么走得近的人。知道柳莲二是应该特别有主见、能规划好自己的人，柳千叶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心里难免担心。“那孩子就是你今天早上多做的那份便当要给的对象吧？哎呀，莲二早上还特意没在家里吃早饭，去陪那孩子吃呢。”

柳莲二想解释自己并不是特意去陪柳程一吃饭的，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君不见柳莲二的父亲一声也不敢出吗。柳千叶越想越高兴，最后一拍掌做了个决定。

“明天我来给那孩子做早饭吧！”

“……不用了。”柳莲二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阻止了柳千叶。倒不是因为柳千叶做菜很难吃，又不是什么狗血剧，一个人做黑暗料理全家拼死陪着演戏，吃完一起去洗胃，只是柳千叶很有“创新精神”，喜欢在做菜时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心情越好越是如此。柳莲二都不需要算，现在柳千叶的心情肯定好的过分，估计明天早上进厨房之后会达到一个新的峰值。“不用麻烦您，他挑食很严重，我有他的数据，知道该做什么。”

“啊，这样吗？”柳千叶本来也就是一时兴起，倒没有非做这顿饭不可。“偏食容易长不高的，莲二你要多说说你那个朋友啊。”

“我会的。”想起柳程一只比自己高处不到五厘米的身高，柳莲二不自觉笑了。自己还有几年的生长期，柳老师貌似没有什么余地了吧。

刚洗完澡缩在沙发上的柳程一打了个喷嚏。

黑色的长发还滴着水，柳程一用毛巾粗暴的搓了搓，然后把毛巾丢在一边。

“针对练习的目标是不是有些大了？”柳程一喃喃自语。有一句话说的好，只有数学题不会骗你，说不会就是不会。虽然是文科生但是常年数学第一的柳程一一直对这句话很不屑，就算是不会选择题总有蒙的余地吧？现在，他悟了。不会骗人的不是数学，而是切原赤也的英语。说了不会就算蒙也蒙不对，这才是说一不二……脑洞飞到天际的柳程一回神，叹了一口气。“不是大了，是太大了。”

预想里是修补一下墙上的漏洞，现实是万丈高楼平地起。柳程一蔫了。怎么就为了早饭把自己出卖了呢！不过好像也不全是因为早饭，还有柳莲二逗起来太可爱了的缘故。美色误人，老祖宗诚不欺我。

终于出完了一张试卷的柳程一想要点菜，然后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柳莲二的联系方式。

“……”

可恶！明天的早饭钱我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