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被嫌弃的网球部

“我并没有报复您。”柳莲二冷静的反驳。“三明治是您自己拿错的，至于……这也不是我在报复。”

柳莲二说不出“是您主动要来的”这种话。确实是自己先想要国二的卷子在先，然后柳程一才提出来帮忙做测试，再针对性出卷子的。

“莲二你……”柳程一一脸严肃。盯着柳莲二的脸看了许久，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这个时候竟然没有说数据啊。”

几声压不住的笑响起。柳莲二面色不变，掏出笔记本，记了几笔，然后满意的听到周围安静下来。

“您的想法都写在脸上。”柳莲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用柳程一的话堵了回去。“一眼就能看出来，完全不需要数据来分析。”

众人看着柳程一根本没变过表情的脸，沉默。

“那莲二知道自己脸上也写着字吗？”柳程一伸出手，一字一顿，好像刚学认字的小孩子在认读一样。“我，现，在，才，是，在，报，复。”

其他人又看了看柳莲二的脸——所以说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只认识了两天就这么默契了吗？

对视许久，柳程一先移开了视线。这可不是他认输了，只不过快到晚饭时间了。低头继续批完了卷子，柳程一最后的仁慈就是没有写成绩。用手机拍了照片，柳程一把卷子给了柳莲二。柳莲二早就预料到切原赤也的成绩不会太好，但是看到满是对号的试卷时还是捏断了一支笔。他把试卷传给笑容僵硬了的幸村精市，幸村精市差点笑不出来。

“……弦一郎你来看看吧。”

“……”真田弦一郎被这个成绩惊到了。只对了一道题！一时没防备，他手里的试卷被仁王雅治抢走了。看着发出惊叹的其他人，真田弦一郎怒火加倍，全部倾泻在切原赤也身上。“真是……太松懈了！”

“只对了一道题啊。”幸村精市有些犯愁。他难道能灭了英语题的五感，扫清立海大网球部的绊脚石吗？想一想也不可能。“赤也，你……”

“平时没有听课的概率是100%。”柳莲二整个人埋在黑气里。

“其实……切原同学做对的是最难的一道题。”柳程一安慰道。“……不过那是个选择题……”

完蛋了！柳程一自己也开始觉得惨了。不仅英语不好，就连运气也一样糟糕吗？他这里设置了二十道选择题，本来还担心选择题太多会不会影响对基础水平的摸底，毕竟这个不会还可以随便填一个选项，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只对了一道。也……太惨了点吧……

“……所以切原同学是……”柳程一安慰不下去了，他想不通。就算不学考试纯靠蒙也能蒙出来十几分吧。深吸一口气，柳程一耐着性子问道。“是我出的题太难吗？”

“没错，太难了。”切原赤也简直跟看天书一样。“以前我还能考十几分来着，运气好能有二三十，做这张卷子我竟然只有一分！”

柳程一，你是老师，不能骂自己的学生。控制……冷静……莫生气……

“这根本就不是人做的嘛，我一个单词也看不懂，真是……”

“切原赤也！”切原赤也倒没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单纯看不懂眼色又情商感人而已。只不过这么对一个花费自己私人时间来帮忙的老师说话也太过分了，而且柳程一还是柳莲二特地请来的。真田弦一郎正想教训切原赤也便听到一声不容忽视的咔嚓声。

“真是抱歉，我会赔的。”柳程一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表情。正选们的视线落在缺了一角的桌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哈，哈哈，学校的桌子质量真差啊……哈……

这根本不是质量差的问题吧！

“我们谈谈。”柳程一丢掉了手里的木块，木块掉在地上，碎成几块，还有一些渣子掉落。“单独的，谈谈。”

“什——我不！”切原赤也试图逃走，但是被早有准备的柳程一抓住了，整个人可以说是被拖走的。他抓着一切可以抓的东西，凄厉的喊着“部长！副部长！柳前辈！仁王前辈！救命啊——我会死的，真的会的——”

“柳老师……”心软的柳莲二忍不住开口了，对上柳程一看过来的眼神时，他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下手轻点。”

“放心吧。”柳程一压制住切原赤也，回头看向柳莲二，笑容甜美，配上他的行为产生了极为割裂的感觉。“我们只是和谐友好的谈——谈～”

“puri～”看着关上的门，仁王雅治后知后觉的问道。“柳老师上次从办公室出来是不是也是说……”

“他和前辈们进行了一场亲切的谈话。”不同于以往，柳莲二这次不是眯着眼，而是完全闭上了眼睛。

愿哪位卡密萨玛能够保佑你，赤也。

“那我们要不要……”

“柳老师只是脾气急了些，人还是很温柔的。”柳莲二很快就恢复了一些，淡然开口。“他不会过分的，放心吧。”

就算是幸村精市也不敢相信这是柳莲二说出来的话。还他们那个冷静的军师啊！

“军师对柳老师的滤镜有八百米厚。”仁王雅治吐槽道。其实他们也知道柳程一不会做什么，毕竟这可是个法治社会。但是……明明看见了柳老师舌战群儒杀人不见血的本事，柳莲二竟然还能维持住自己的滤镜。

过了一会，柳程一带着垂头丧气的切原赤也回来了。

“部长你们竟然不救我！”

其他人看天的看天，讨论的讨论，就是没有人接话。

“咳。”柳程一轻轻咳了一声，切原赤也立刻安静下来，然后红着脸吼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英语的！”

“不错。”柳程一点了点头。切原赤也撇嘴，但是不敢让柳程一发现。“明天就会有第一版的题，让柳去我那里拿吧。”

“那今天就到这里，打扰了。”终于可以下班的柳程一欢天喜地的收好了东西，虽然看起来不明显，但是周身的温度却上升了好几度，还有花花飘出。“各位再见。”

看着因为可以离开而高兴的柳程一，网球部正选陷入沉思。诚然，他们受男生欢迎是因为霸主地位，受女生欢迎更多是因为长相。但是——他们的确也不至于这么不受欢迎啊？

知道柳程一只是单纯想离运动社团远点的柳莲二压住笑意，不语。

“大家耽误了很久呢。”幸村精市微笑着道。“今天全体正选训练翻倍。”

没走出多远的柳程一听见之后加快了脚步。

离远点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