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你很好

虽说她自己也很喜欢圆月，但毕竟月有阴晴圆缺，是世间常态，她认真解释着 到让身旁的人有些意外。

相柳凝眸盯着她看了一会才重新将视线落回到那一弯新月。

“你倒是胡话连篇，真不怕我杀了你?”

话虽如此，他的声音却柔和了几分，伸手理了理衣袍后盘膝坐了下来，正对着那月亮下，缓缓开口。

温心钿也不跟他客气，拍了拍自己湿漉漉的衣袍，在他旁边盘膝坐了下来。

“怕，但是我最多也只能活一天，你要是现在杀我，岂不是还要弄脏自己的手，不值得。”

她一双眸子骨溜溜转动着，却十分认真，眼底虽有些胆怯害怕，但更多的好像是对眼前人一种无法理解的信任。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你……”

他忽然又笑了笑，薄唇动了动，说到下半句时却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再往下说。

就这样，两个人隔了一些距离静坐着水面上，一同抬头眺望那弯月亮，清冷的月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却带着几分柔和。

忽然，静谧的气氛被一阵喷嚏声打破。

大抵受了凉，温心钿只觉鼻子有些反痒止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跟着哆嗦了一下，整个缓缓缩成一团。

闻声，相柳只是瞥了她一眼，又继续陷入沉默。

不知是被折腾得有些困倦或是别的，温心钿不再如来是那般聒噪，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上面，歪头看着身旁的人，眼皮有些沉重。

“我真的有些好奇你这九个头都长什么样，都是像你现在主要帅气的容貌吗？”

“你说呢？”

他此话一出口，她就直觉不妙，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换了个方向不敢盯着他看。

半晌，等相安无事后她才又小心翼翼扭回头来，心里却有些惆怅。

或许她还没意识到，距离她离开的时辰已经不远了，当时，她只觉得眼皮有些重，丝毫没往这方面想。

见他不说话，她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你很好，不用在意那些诋毁你的话。九头妖也没什么不好的，都是有心的生物，有些人还不如妖重情义呢。”

这时，她的说话声已有些虚弱，话音传到相柳耳边让人有些诧异。

于是，他饶有兴致地扭头去看她。

“怎么，我这般折腾你，你不恨我，反倒还觉得我是个好人？”

温心钿没有应声，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你就是很好，如果折腾我能让你开心的话，那也是值的。”

“不会摔傻了吧。”

相柳听着她的话嗤笑道，眸光在于她对视那一刻却突然被触动了，眸光瞬间冷了下来，笑容也凝在了嘴角。

那清澈是眼睛里居然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反倒有些释然的神情。

这时，他竟没来由有些慌张，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烧坏……”

忽然，他想起什么迟疑片刻终于开口追问。

“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温心钿艰难地撑起头来，讪讪地笑着，以她如今的年纪展现出来的却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虚弱，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在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