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恒上下打量着江雪颜,最后才拱手行礼。
“瀚州县令见过皇妃。”
“县令大人不必多礼。”
一番寒暄后,颜恒便先行离开,处置尸体,而文子端则领着江雪颜到县衙住下。
只是进来流民多,小小县衙厢房本就不多,迫于无奈,两人只好同住一屋。
对此,江雪颜也并未多言,只是提醒他两人之间的契约,让他不许胡来。
夜风萧瑟,仍可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敲打着屋瓦。忙活了一日,文子端也是困乏,两人分睡床榻,一久便进入梦乡。
然而此时的瀚州城却不知不觉潜入了几个生面孔。
翌日一早,文子端吩咐阿苒照顾好江雪颜后便随颜恒到堤坝上察看此次洪水冲垮的情况。
好在这次雨下的不算太大,只是将河道拓宽了些许,而并未殃及周围的百姓屋舍。
连着十几日来,文子端亲自探查个个河道,也有了些许思路,正派衙役重修堤坝。
不过与以往不同,堤坝总是决堤皆因一条河道汇聚而来,洪水狭而势凶,故容易冲垮堆叠而且的砖石。
为此,他带人到描画的地面上开凿新的河道。
为了让百姓信服,他亲自下了河道里搬巨石,修堤坝,全然没有皇子的架子,就连颜恒看了也大家赞赏。
一来忙了几日,本就锦衣玉食的文子端手上磨满了水泡,正在屋里用银针挑破。
突然,房门被敲响。
“何人?”
“是我。”
江雪颜也听闻他的辛苦,毕竟在外,也不好传出两人不和的传言,她才拿了些吃食前来。
文子端听出声音,眉宇间舒展开来,缓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你来了。”
“这是县衙里做的一些吃食,给你送些来。”
她将吃食放在桌子上便想离开,余光却瞥见一旁的银针,心中正疑惑着,就见他伸手去拿糕点。
手刚捻起一块糕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落地声。
江雪颜微微侧头,却见他手上红嫩的皮肤,有些还微微渗着血,忍不住开口。
“你的手?”
闻言,文子端立即将手藏与身后,浅浅一笑。
“无碍。”
“你连糕点也拿不稳,当真无事?”
江雪颜却不信他的话,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的手。
不一会儿,文子端便老老实实摊开双手在她眼前。
大抵没什么经验,他竟把水泡的皮也一并去了,露出了里面细嫩的皮肤。
江雪颜皱了皱眉,往房中扫视了一圈,最后找到了纱布,不无埋怨开口,“你堂堂一个皇子,难道不知晓,这水泡挑了皮难以痊愈?”
“为何?”
他竟还问起了缘由。
江雪颜哭笑不得,“泡中水只需挤出即可,若连皮一块去除,难保惹上不干净的东西致使溃烂。”
“你竟连这些也懂。”
“我阿父阿兄自幼习武,少不了如此,你自己包扎一下吧。”
说罢,她便将手中纱布递过给他。
然而他却不接,仰头有些可怜的看向她,微微抬起双手在她眼前晃。
看着意思,无非就是想让她帮助包扎。
好在江雪颜并未在意,只是有些无奈地帮他熟练地包扎起来。
两人正惬意着,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喊叫声。
“殿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