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4）

🎶《有一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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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间，颂倦的手已然抚上宋亚轩的脸。颤抖着，细细感受他皮肤的温度。

宋亚轩始终盯着颂倦。没有感情表露，尽管他清楚看到颂倦被眼泪充斥的眸子。

宋亚轩“为什么哭?”

他握住颂倦颤抖的手。

颂倦“不知道，就觉得你好需要被人爱。”

他蹙眉，黑眸里的东西颂倦看不清。

颂倦“我来做那个爱你的人。”

他怔住，麻意爬上心头。体里的血液顿然像火燃，一路烧到胸口，却怎么也上不来。

宋亚轩“你…爱我?”

这次，颂倦在他深无底的眸子里看到了渴望与敏感。

她点头，手指抚过他皮肤的每一寸。指尖所到之处，他胸口的火就更旺。

颂倦“他们一直把你当做另类将你抛弃在家门外，独自生活十几年，无助和孤独感我都感同身受。”

颂倦“感情障碍不是你的罪。”

睫毛颤动，他眸中星星碎亮。道不出情绪。

宋亚轩“爱，是怎样的感觉?”

他怔怔开口，颂倦也有一瞬呆滞。

颂倦“大概…就是会永远想着他吧?”

不再语。在寂静中他独自消化颂倦说的每一句。

可，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他始终没有搞明白。

——

家产交于宋亚轩手上没多久，他就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几月后又成功上市，速度快到没人来得及阻拦。

尽管有再多人冷嘲热讽，该赚的钱他也一分没少。

每每去参加宴会时，所有人率先讨论的就是宋夫人。只在他成人礼露面过的宋夫人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外界都传言他是个疯子所以待妻子不好。可内界和宋家走得近的都知道他将颂倦宠到天上，除了对她没感情，其他地方一律做到最优。

陪伴彼此走过春夏秋冬，在每个心冷的夜都有热情的人和自己倒在同一张床。

春节的前一天，颂倦靠在宋亚轩肩膀抬头望着布满星星的夜空。他心脏荒凉却又因为她在身边而热烈跳动。

颂倦“你知道我是怎样理解‘人’这个字的吗?”

他侧头看着眼眸晶亮的她。

只见她两根食指抚到一起拼成一个“人”字。

颂倦“你看，相互扶持才有了这个字。”

颂倦“就像我们一样，扶持着彼此走出灰暗。”

他愣愣看着她用手指拼成的字，黑眸亮了亮。

颂倦“谢谢你阿宋，谢谢你把我从冷书房里救出来。”

他想说话时却被嘴角的湿润堵了口。

少女带着青涩湿热不失真诚的吻将他从内里的荒凉地拉了出来。

一束烟花升空，春节到了。他回神，鼻间只有少女吻他时留下的淡淡香草味。再往身后看，是少女慌乱跑走的背影。

这一夜，他到死都忘不掉。颂倦温热的唇贴上他嘴角时，心脏回温的跳动和胸口急促的换气都是深刻印在他心骨的。

她的吻，越过了零点的分界线，也越过了他内心的防线。

那夜，他在无人知晓的便签纸上写下了一段无人知晓的话。

“倦，谢谢你陪我度过热烈的四季。我的心脏，好像一直都是为你跳动的。”

——

春节一过，宋亚轩的生日也快到了。

颂家小千金在他生日前几天频繁联系颂倦，给她推荐了许多生日礼物。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突然的热情让颂倦起疑心。

“毕竟是和你生活了一年的姐夫嘛，我关心关心很正常啊。”

颂倦“你是看我过的太好后悔我嫁出来了吧?”

一语道破，对面人半天没说上话。

颂倦“把你的心思收一收吧，既然是你自己做的决定，那就要用尽一生来忏悔。”

挂断电话，跟着她多年的心绳也断了。

可她真正自由了吗?好像没有，因为她流的，还是颂家的血。

——

他的生日终于来到，颂倦还是遵循她的本意，亲手为他做每一年的生日蛋糕。

公司上市后，宋亚轩要做的也越来越多了，抽不出时间陪她，就派了专车接送。

夜深，他在客厅等着颂倦回家。

看着茶几上他买给颂倦的玫瑰，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又说。

在他生日这天，不能只有他一人收到礼物。

回家路上看到道路旁的玫瑰，他就是突如其来地想买一束送给颂倦。不知道为什么要买，但不买他的心里就过不去。

零点已过，他的十九岁开始了。

他给颂倦打去电话，那头的少女声音是带着憧憬的，让他心头热。

颂倦“先在电话里祝你生日快乐。”

颂倦“我马上到啦。”

他轻轻应声，嘴角染了笑。

挂了电话，他拿起玫瑰看了又看。寂静的夜晚，他独自等待他的妻子回家。

看着那束红，一直到他犯困。一点半了，颂倦还没回。

心脏不似平常，也不似看到颂倦笑时般抽动。而是生疼，就像被刀剥离开的疼。

走出玄关时，来了电话。

宋亚轩【颂倦…】

【您好，是宋亚轩少爷吗?】

他微愣，手机拿到眼前去看备注。

没错，是颂倦。

【这里是南晨路，出了交通事故。我在这边捡到了您妻子的手机。】

不止心脏，他的脏腑都疼的要命。

在赶去医院的路上，他收到了颂倦的死讯。眼前模糊，耳边鸣声不停，他将车停在路边，闭眼时还是颂倦鲜活的面孔。

颂倦没回家，那束属于她的玫瑰也枯死在茶几，腐朽，像宋亚轩的心一般。

——

葬礼的前前后后都是宋亚轩操办的。几夜未合眼，在葬礼上时他竟差点体力不支倒下去。

让他没倒的是颂家母女聒噪的哭声。他怎么都不能从那两人脸上看出悲伤，更多的是得逞后的欢喜。

也是在这时，他意识到事情的蹊跷。

那场交通事故，死的只有颂倦一人。

司机受的只是皮外伤，偏偏颂倦是重伤抢救无效的那一人。

为什么呢?

因为这一切早就是颂家母女计划好的。

宋亚轩是在葬礼结束后的一周调查清楚整件事的。当件件证据摆在他眼前时，他身体都是发着抖的。

这一刻，他的心脏再也没有跳动的意义了。

可为了活，为了给颂倦报仇，他的心脏必须是热的。

他要血流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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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野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