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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捉虫)

少年歌行:请叫我女皇陛下

阿姹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

回到记忆的最初点,她便生活在兽笼中,每日与老虎相斗抢食,日日夜夜受到看管的虐待与辱骂。她活在炼狱之中,若是良善之辈,她早该死了。

她知道,一旦发病是绝不能伤人饮血。

它虽能解一时之苦,却极易上瘾难以戒除。甚至发展到吃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怪物。

所以,当她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她忍住了嗜血的欲望,以自虐的方式让自己意识清醒。鲜血缓缓从手腕上留下,带着浅浅的异香,让她混沌的意识逐渐恢复了清明。她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抑制发病的方法。

也从那一刻起,她逐渐意识到,他们为什么是药人。

他们的血是把双刃剑。

对外人而言,他们是治病良药,是稀世珍宝。可对他们而言,却是毒药,是让他们癫狂,让他们成为嗜血怪物的因子!

送药人去燕京享荣华富贵不过是个幌子。

只不过是从一个炼狱转移到另一个炼狱罢了。

自打她知道如何抑制发病,她每每一发病就会自残放血。躲了许久,却还是没有躲过去。

她不仅杀人了,还吃人了。

阿姹发病越发频繁。

更别说练剑,她练得是至刚至凶之剑,需要赤子之心才能练至臻境。

可阿姹不是,她日夜备受梦魇困扰。

生出心魔是迟早的事。

这日,阿姹与夫子对剑喂招。

进行到一半,夫子忽然道:“今天暂且就到这吧。”

“为何?”阿姹收起剑势。

夫子道:“剑气浮躁,与往日大开大合的剑气相悖,这可是执剑之人的大忌啊。”他定定看了她一眼,注意到了她眼下的青黑:“难怪剑气浮躁,你几日未曾安眠?”

阿姹顿了顿,随后说道:“也没几日。”

“没几日?”夫子认真凝视着她:“勿要与我扯谎,你眼下的乌黑可不是一日之功,我看你是好几日未曾安眠!”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好好休息几天,等休息好了我再教你练剑。”

阿姹点点头,不像往日一样反驳,只把剑插进杏树下就回房去了。

夫子见她回了屋,深思片刻后,便出了门。

今日是旬假,孩子们没有来学堂。老夫子先是去了江小堂的家,交待几句事情后,便离开了村子,似是有要事要办。

前脚老夫子出了门,后脚江小堂来到村口学堂。

江小堂的表情有些不情愿。

他边走还边捂着屁股哼哧哼哧站在学堂门口,显然是被母亲踹几脚才来这里的。

其实,他根本不想来这里,奈何娘亲的权威,师命难违,他只能向命运低头,站在门口徘徊也有半个时辰,还没打算进去。

直到,阿姹从房屋里走出来,看见了游荡在他们家门外的江小堂。

“江小堂?你来这里干什么?”

江小堂素来不爱学习,更遑论主动来学堂。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小堂见她出来了,神情骤然紧张起来。要是知道,他可是跟她结过梁子,虽然是江小堂单方面认为,可他面对阿姹时还是会有些虚。

“我……我,我……”

阿姹蹙起眉,向他走进:“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见她和自己的距离离得越来越近,他紧张到舌头打结,心跳到嗓子眼:“夫子说,我,我……叫夫子帮我,抓抓蛤蟆。”

阿姹奇怪道:“你自己有手有脚,劳烦夫子干什么?”

后知后觉的江小堂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说错了!”

“是蛤蟆抓夫子!”

阿姹无语地翻起白眼:“是夫子叫你来抓蛤蟆吧?”

“哎对对!”江小堂激动的点点头。

“你抓蛤蟆跑过来跟我知会一声干什么?”

江小堂道:“夫子让我带着你一起。”

阿姹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大概也明白此时夫子的用意,“行,什么时候去?”

“你真的要去?”江小堂惊奇的看向她。

“当然,我为什么不能去?”

江小堂咕囔道:“我还以为你会跟咱村的女娃娃一样会拒绝呢!要是知道,女孩子最爱干净了,她们嫌蛤蟆恶心,从不来抓蛤蟆。倒是你,你可真奇怪,你竟然会同意抓蛤蟆。”

阿姹嫌他啰嗦,出了门往外走。

“还走不走?”

江小堂忙追上:“走!当然走!”

两人走向村落的后山,走到一半,阿姹顿住了脚步。

江小堂不解:“怎么不走了啊?”

阿姹皱了皱眉,看着后山积了一层薄薄白雪,便说道:“冬天了,蛤蟆现在不是在冬眠吗?那咱们还抓什么?”

江小堂以为是什么,一听是这个,便笑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可以掏它们的窝啊!”

“你倒是懂得多。”

江小堂得意的翘起尾巴,“那当然!虽然小爷我念书不行,但是小爷我会玩啊!抓蛐蛐儿,斗蛐蛐儿,抓小鸟什么的我最在行了。”

参加过考校的阿姹深知他到底几斤几两,笑道:“我看你是玩物丧志,根本不想学,哪是你不会。”

江小堂立刻干瘪起来了:“我哪能和你一样?我只要看一眼书,脑袋就疼,一听夫子讲课,我就情不自禁的把眼睛闭上睡着了。而你,学的比我晚两年,我本以为我们会是难兄难弟,谁知考校一出,你竟然把我们全村最聪明的王志给比下去了。”

阿姹边踩着雪边问:“学这些很难吗?”

“哎哟,我的姑奶奶!”江小堂苦笑道:“您可别打击我这个普通人的自信了,咱们还是好好抓蛤蟆吧!”

“你准备在哪儿找?”

一说到他擅长的领域,他精神起来了:“土洞、落叶下、河底软泥、树洞、石缝,这些都是它们冬眠的地方。”

阿姹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去河边。”

江小堂道:“跑那么远干嘛?近处找找土洞这些的还不是能抓蛤蟆。”

“我怕你捅到蛇窝。”

“怎么可能!”江小堂折下一根树枝,“我掏了那么多年的洞,从来都没遇到过蛇窝,我看这山里根本没蛇。”

“前些年虽然没有,但是今年恐怕未必。”她环视四周,说道:“这里周围全都是枮木树,还杂草丛生、树木繁茂。我可听人说,蛇最喜欢居住在这种地方。”

“什么?”江小堂听了半天都没听懂。

阿姹看了他一眼,用着简洁明了的语言重复说了一遍:“就是这里蛇应该很多。”

江小堂不信邪:“你可劲儿的放屁。”

阿姹无语:“你爱信不信。”

阿姹没多嘴了,看着江小堂能掏出什么东西来。

很快,江小堂用树枝扫开雪,找到了一处小洞。他捡起地下一块石头,朝洞口砸去,很快洞口被凿开一个大洞,江小堂往里一掏,手里摸到东西后,往外一拉。

这不拉还好,一拉吓一跳。

他妈的,竟然是蛇!

头还是三角形的!江小堂脸色聚变,连忙扔下蛇撒丫子跑:“毒蛇!救命!”

“别跑。”阿姹捡起地上的蛇,“这蛇被冻死了。”

江小堂脸色有些难堪:“啊,被冻死了。”

他试图挽尊:“我就不信我下一个掏的还是蛇窝。”说完,他又清理了地上的积雪,很快他又找到了一个洞口。

或许是因为上次掏出一条蛇的缘故,这次他变得小心翼翼,他凿开了洞口,然后拿着树枝将里面的东西赶出来。几下子,他就把东西弄了出来,同样还是蛇。

江小堂脸色变得煞白,又喊了起来:“怎么又是蛇!”

他又吓地跑走了。

阿姹无语道:“这蛇也是死的。”

“死的?”江小堂这下才停住了脚,略有些劫后余生的说道:“咱们还是去河边抓吧,这里也是太危险了,咱们快走吧。”

要是再掏出一条蛇,他这辈子都不敢来后山了。

“不了。”她摇了摇头,“咱们去了也是白去。”

“为什么?”经过两条蛇这么一吓,这次江小堂学聪明了,认真向阿姹取取真经。

“蛇都被冻死了,蛤蟆怎能幸免?”

“是哦。”江小堂恍然大悟摸了摸后脑勺,“那我们现在要干嘛?”

“要干嘛?”阿姹眼睛提溜一转,正想着要干什么的时候,眼睛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榛子树与山毛榉,她便问道:“你们这里应该是有松鼠的吧?”

江小堂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该不会要掏松鼠过冬的粮食吧?”

阿姹笑道:“去不去?”

江小堂兴奋点点头:“这还用问吗?当然得去!”

江小堂和阿姹跑去榛子树那边。他俩逐个敲敲树干,东敲敲,西敲敲,还真被他俩敲出空心的树干。

“阿姹!过来,我敲到了!”江小堂兴奋的招呼阿姹过来。

阿姹见他敲到了,捡起一块石头过来。

“这么快?”她还以为需要敲半天才能将它找出来。

“那当然,我可是谁!”他得意洋洋道。

阿姹翻了个白眼:“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什么意思?”

阿姹举起石头,冲着空心树干砸去“说你别自恋!”

江小堂正要与阿姹说道说道几句,“砰——”的一声巨响,空心树干被砸出了大窟窿,里面的板栗哗哗的往下流。

江小堂被吸引力目光:“哇!好多板栗!要是拿回家,我娘不得夸死我。”

他捧起板栗喜滋滋地说道。

阿姹则在一旁瞧着落了满地的板栗:“这么多,恐怕要分两次才能带的走。现在天色渐晚,也分不了两次走。”

江小堂抬头看了眼天色:“确实挺晚的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便道:“明天再来也不是不行。对了,你明天有空吗?”

阿姹摇了摇头:“明天我要练剑。”

全村的人都知道老夫子教阿姹练剑的事,村里的小孩每次都会跑到村口看他俩练剑,所以江小堂想了想,然后拍了自己胸脯一下:“没关系,我明天一个人也能搬完。”

阿姹笑了笑:“那好,到时候记得再分我一点。”

“好。”江小堂想都没想答应了下来。

二人商定好后,捧着一大捧板栗踩着积雪回到了村里。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江小堂和阿姹告别后,便捧着一大堆板栗回到了家中。阿姹看着他走进了屋,忍不住笑道:“真是个傻子。”

说完,抱着一堆板栗回到了家里。

此时,夫子在门庭前扫着落雪。见她捧着一大堆板栗回来有些意外:“你们掏了松鼠的储备粮了?”

阿姹笑道:“是啊。”

夫子把积雪清理完后,将扫帚放在学堂边的壁墙上,“那你明天就别去了。”

阿姹抱着板栗,天真的笑了笑:“我知道啊,我当然不会去,但是不拿挺可惜的,所以我叫江小堂去。”

夫子替她抱了些板栗,听到她这么一说,笑骂道:“你这死丫头!”

二人抱着板栗进了草屋。

夫子将板栗收集在瓦罐子里后,然后将熬好的中药端在了阿姹面前。

“这是?”阿姹疑惑地问道。

“看你眼下乌青,想必这几日都未曾安眠,我想是因着剑法的缘故,就给你去镇上抓了几服安神的药,对你有好处,喝了吧。”

阿姹接过药碗,看着乌黑的药,心知晚上难以入眠并不是因剑法的原因,而是她的病。

“喝了也没用,以后别再买了。”

“浪费钱。”

夫子吹胡子瞪眼:“你还没喝,你怎么知道没用?”

阿姹无奈,只好仰头喝下。

夫子见她喝完,端起药碗便去了厨房。没过多久,手里又多了一只碗,这次竟然是碗馄饨。

“怎么不是面?”阿姹有些意外道。

夫子乐呵呵道:“去镇里买回来的,刚刚冷了在厨房温了一下,你尝尝?”

“你吃了没?”

夫子一愣,随即抚着胡须笑道:“当然吃了。”

阿姹盯着他的脸,别扭地接过碗,“这么多,我吃不完。”

夫子知道她的意思,他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知道你的好心,你自己吃了吧,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多吃一点。况且老头子我也不是穷得连两碗馄饨买不起,我自然是吃了的,不用阿姹分。”

“那好吧。”

阿姹拿起木箸大口大口吃起了馄饨来。

“感觉怎么样?”夫子问道。

“好吃。”阿姹吃得很快,三下两下就把馄饨干完了,甚至还把汤底也喝下肚。

老夫子瞧着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

“看来我煮的面以后你可不会吃下去了。”

阿姹道:“才不会。”

“唉,阿姹,知道有一句古话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阿姹固执的又说一遍:“才不会。”

夫子道:“你现在还小,没有机会吃到那些山珍海味,要是你吃过了,恐怕你会改主意啰!”

等到真的有那个时候。

阿姹也还是会这么说:“才不会。”

她在意的从不是什么食物,而是在意的是为她做羹的人。

无论山珍海味有多好吃。

都抵不过老夫子为她煮的面。

面不光有面的味道,还有家的味道。它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代替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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