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坠落

段韵也不知道早晨是怎样过来的，一转眼就到该吃午餐的时间了。

段韵不想去食堂也不行，只因她的同桌是早睡早起习惯良好的优秀新青年。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段韵无法理解，她眼中的程同就像中年老大叔一样，保温杯里泡枸杞，不玩游戏不吃鸡，不喝奶茶不找女朋友。

段韵“哥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去食堂，少吃一顿又饿不死啊。”

程同“下午想去买零食是不可能的。”

段韵“……我去我去行了吧。”

段韵（小声）“迟早给你找个女朋友管你。”

程同“我已经和数学私定终身了。”

段韵撇嘴无语，气鼓鼓被程同拽走。

一楼食堂人很多，嘈杂且闷热，而两人刷卡之后进入二楼，空调凉气迎面而来，这是他们的专属食堂。

小卖铺是一楼的，只有下午六点的大课间才开门，每次都是人满为患，衣着简朴的学生们如同密密麻麻的小蚂蚁，妄图挤进去，而段韵只需要亮出自己的学生证就可以大摇大摆从让出的通道中走进去。

可是她不喜欢这样，所以每次都和别人一样挤来挤去，虽然经常因为人太多而买不到小零食。

段韵讨厌这个世界的规则。

沈普“段韵，一个人吗？”

沈普“怎么不吃饭？”

段韵“等大哥带饭。”

沈普“哦。”

沈普指了指段韵身旁的空位。

沈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段韵“随意。”

段韵不再说话，而是透过窗，透过自己模糊的轮廓向下看。

一个小女孩。

被一群小女孩围住。

她们在说什么？

段韵“校园暴力吗？”

沈普“看起来不像。”

沈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着段韵向下看，她把耷拉在胸前的长发撩到脑后，微微欠着的身体收回，坐在位置上安静吃饭，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段韵看着她，不说话。

就算是暴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这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已经是常态了。段韵想。

再说，如果被欺负，告诉他们那边的老师就好了，虽然有时候，不如和这边的一位同学打好关系。

程同把食物放在桌子上，打断段韵的思考。

程同“吃饭。”

他注意到了沈普，只是浅浅点了头以示友好。

三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吃饭，直到楼下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

沈普第一个抬起头，放下东西站起身望向窗外，表情紧张，她皱着眉头。

沈普“有人受伤了！”

段韵也看下去，之前被围住的女孩瘫在地上，捂着脑袋感觉很痛苦，而另一个女孩大叫哭闹着，一道血痕从她的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腕。

叫声引来楼下的学生，他们很快围成一个圈，中心是那群女孩。

段韵“同哥，那小孩……”

程同“看起来是个「盗窃者」”

段韵耸耸肩，不去管下方的闹剧，她侧目看向穿过说说笑笑的人群，着急向下赶的沈普。

沈普“让一下谢谢，请让一下。”

段韵不解，其他人也不理解。

可能，过分正义感，也是不被人理解推广的吧。

段韵“她一直都这样吗？”

程同“也许吧，我和她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