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时知沈志宏今夜大概不会回来了,差遣院里的小厮去找母亲的大丫鬟,让她劝说母亲早点休息,还特地叮嘱了好几遍。听了小厮禀报后才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屏退了下人。他解了衣裳靠在窗边,月光透过窗户撒在了洁白的里衣上,柔和了少年脸庞,也笼罩了那份愁。
侯府的书房直至深夜还灯火通明,江辞安紧紧拧着眉,端坐在案前。气氛有些冷了,似乎气压都是低的。良久江南才开口
江南父亲,您看这事该如何处理?
见江南开口了江东也连忙附和
江东是啊,是啊,这沈志宏真不是个东西!在朝堂上弹劾三弟也就算了,居然还……
江北捂住了江东的嘴,轻声说道
江北二哥,少说点。
随即在江东不解的目光里朝江辞安跪下。
江北父亲,贸然上奏是我的错。
江辞安摆摆手
江辞安北儿,不是你的错,沈志宏和他的主子都是个会趋炎附势的,况且圣上喜怒无常,他自然处处迎合着
江南扶起江北
江南北方大旱,去年颗粒无收,圣上不想法子反而增税补国库,这又是什么意思!
江东这沈志宏说什么清正廉洁,不还是个一味迎合皇上的狗官嘛!
江辞安瞪了江东一眼
江辞安东儿,有些话即使是对的也不能说。
江东哦,儿子知道了。但是他给三弟扣上了以下犯的帽子啊!
江辞安这哪是给北儿扣帽子啊,这是给咱们侯府扣帽子啊!
江辞安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长叹
江辞安圣上还是容不得我们侯府啊。
这时几人才明白一切。一片寂静中江辞安开了口。
江辞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早晨的太阳撒在沈长时身上,暖暖的,长长的睫毛微挑,睁开眼,那一双含情眼透露着迷茫。洗漱过后沈长时随口问小厮时间才发觉今天就是苏泊夜邀请赴宴的日子,桌子上赫然摆着那烫金的邀请贴。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沈长时走出门正好瞧见嘉王府的马车,马夫恭敬的请他上马车,沈长时挑了挑眉,上前撩开了帘子,苏泊夜那张堪比妖孽的脸映入眼帘,他笑的灿烂,眼神里也有几分惊艳。他突然发现,沈长时真的生了一副天人之姿。今天罕见的没穿白衣,一身淡绿绸衣,胸前绣着竹,袖边的一块绸缎沿着胸口而下绕着腰,正好做束腰带用,显得腰肢细的不经盈盈一握。这种衣服似乎很好解开,苏泊夜忽然想。
沈长时世子
苏泊夜嗯,长时何不与我同乘?
苏泊夜笑着向沈长时伸出了手。
沈长时多谢,但我早已让马夫备马了。
苏泊夜歪了歪头,举着一根手指晃了晃,
苏泊夜不知长时可否带上我?
随即闪身下了马,朝马夫挥了挥手
苏泊夜张叔,麻烦你了,回去吧!
马夫驾着车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留下苏泊夜一人。
沈长时于理不合,我叫王叔帮你备马。
苏泊夜咱们又不是男女哪来授受不亲,哪来于理不合,就不麻烦王叔了。
沈长时思考了一会儿,望着苏泊夜期待的眼神答应了
沈长时好
沈长时想这公子哥自然是没骑过马的,牵着马到了苏泊夜面前,示意他先上。苏泊夜也不拒绝,想翻身上马,这马儿却躁动起来,死活不肯让他上。沈长时摸了摸马头
沈长时涟影,乖
马儿配合的叫了一声。苏泊夜再次尝试,却还无济于事,哀怨的望着沈长时。沈长时望着涟影
沈长时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苏泊夜不要,你可得对我负责啊!
沈长时没法子,只好抱住苏泊夜的腰,飞身上马。两人贴的很近,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与心跳。沈长时环住苏泊夜的腰,桀骜的少年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骏马疾驰,衣袂飘飘,颇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意。更别提两个俊秀少年,让街道旁的姑娘们移不开眼,沈长时笑着打着招呼,而苏泊夜悄悄回头,望着身后的人,最近不自觉上扬,看到那些盯着沈长时的姑娘不由得沉下眸,苏泊夜不知为什么竟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