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林冰瑶,二十一岁,原平安市机电厂的操作工人;死者王梦,十九岁,原大满餐厅服务生……”
三天时间,在第五小组和重案组的通力合作下,已经证实了塌陷山洞里发现的八名死者的身份。
她们中七女一男,年龄在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
“啧,为什么会有男人?”
郑然然性子直,第一个就发出了疑问。
陆景阳看了他一眼。
其实他倒是一点都不吃惊,当年佘山精神病院纵火案里,凶手能将几名工作人员全部替换,则证明被焦阳和谈宋害死的人中,必然是有男性的。
“有可能是有人发现了焦阳他们的恶行,被谋害了。”
陆景阳猜测道,“对于杀人魔王而言,只有不动手,和无数次的动手。”
“我看未必,那些有钱的男人最会玩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只玩女人。”
郑然然的话音刚落,办公室沉默了半秒。
黄敏英斜睨了他一眼,他立马选择闭嘴,知道此时说这些话不合时宜。
死者已矣,说再多也是徒劳的。
会议室最前方的办公桌前,王瑞负责此次的会议主持工作,他的表情十分严肃。
“这次的案件,性质非常的恶劣,我们必须尽快确定死者的准确人数,找到确凿的证据将凶手顶罪!”
说着,王瑞的目光落在第五小组的众人身上。
只是多在陆景阳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后,就转到了黄敏英的脸上。
“黄队,这次你们第五小组表现突出,上级已经很肯定你们的能力了,希望你们还能再接再厉。”
“明白的王队,定然不负所托。”
从会议室出来,郑然然脸上光芒四溢。
毕竟被重案组的组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赞,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郑然然又是好面子的人,自然脸上有光。
“那些以前跟着丁文礼混的人,能不能想到我们第五小组还有今天?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从郑然然身边路过的一些重案组成员,听见他的话后,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对劲了。
尤其是那些曾经和第五小组不对付的人。
丁文礼曾经的小跟班王猛,第一个没给郑然然好脸色,直接用力擦着郑然然的肩膀往前走去。
“王猛,你走路到底有没有长……”
郑然然“眼睛”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直接被包子捂住了嘴巴。
“包……死……包子……你干嘛!”
郑然然一把拽开包子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现在可不是他重案组的天下了,你干嘛还这么畏畏缩缩的,连我说句话都不让!”
“可不是我不让的,是黄队不让。”
包子撇撇嘴,又抓了抓脑袋,眼神朝黄敏英看过去。
知道是黄敏英嘱咐的,郑然然的气焰也没刚刚那么嚣张了。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郑然然,低调一点。”
拍了拍郑然然的肩膀,黄敏英便大步朝前走去。
陆景阳也给了郑然然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紧跟黄敏英而去。
中午时分,陆景阳又受到了芮倩打来的电话。
芮倩对于没有帮到陆景阳的忙,依然感到很愧疚。
陆景阳却很感谢她,正因为她提供了重要的线索,才找出了那些被埋藏在井底的尸体。
“陆警官,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
陆景阳好心情地问。
“是当一名惩凶除恶的人民警察哦!”
“那你怎么想起来当记者了?”
“还不是因为我的父母嘛,他们觉得女孩子当警察不安全,所以一定让我当个文职。我被逼无奈,只能选了和警察擦了一点边的记者。哪知道我父母还是觉得危险,三番两次的暗示我去亲戚的公司里实习呢!”
“父母也是担心你啊,他们做的没错。”
“啊?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
陆景阳明显听出芮倩语气里的不满,带着一点这个年纪少女的娇俏和郁闷。
陆景阳笑出声来:“但是,任何工作都是有危险的,我们人只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危险就无刻不在,说不定天上掉下来一个花瓶也能把人砸死呢!如果因此而投鼠忌器,那么干脆一辈子躲在家里不要出来好了。”
芮倩反应过来陆景阳说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电话就在芮倩欢快的笑声中结束。
也许这是陆景阳和时空对面的人通话以来,最愉悦的一次。
“心情很好?”
黄敏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冷不丁地问了陆景阳一句。
陆景阳把自己安慰芮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并补充一句:“小丫头年纪小,随便安慰几句就很开心了。”
“是吗?”
感受到黄敏英说话不对劲,陆景阳仔细观察了一下她,心想她不会是因此而吃醋了吧?
陆景阳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些小窃喜,毕竟黄敏英是何许人物,“吃醋”这两个字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黄队,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话才说完,本以为黄敏英会怼自己几句,哪知道她的双手趴在前方的栏杆上,双眼目视前方,风将她的长发吹起,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惆怅和忧郁。
这个状态很少出现在黄敏英的身上。
陆景阳正了正神色,意识到刚刚黄敏英哪里是生气啊?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另有所思。
“敏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陆景阳问。
过了一会儿,黄敏英点点头道:“刚刚给彩霞姐打了个电话,变相询问了一下有没有人进入她的房间了。”
“难道是又有人进去了?”陆景阳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没有。”
黄敏英摇了摇头,“她很高兴地告诉我,最近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因为石康被抓了,出租小楼里的很多人都消停了,就连艾米也没怎么捣乱了,她觉得很舒心。”
“这不是很好吗?”
陆景阳不知道黄敏英在担心什么。
可面前的女人却又摇了摇头。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吧,我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像是大浪来临之前,海面总是风平浪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