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江河大学，陆景阳自然想到了今天发现的那张学生证，下意识地询问了林悦彤一些有关江河大学的情况。
“那个年代能上大学的是真了不起，更何况里面还有不少高干子弟，还有一些在战场上立过大功的军人子女。”
林悦彤一边优雅地吃着三文鱼，一边说道。
“那你舅舅肯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非也，偷偷告诉你，我舅舅能进江河大学，也是托了关系的。”
说到这里，林悦彤朝陆景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末了，她又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可惜啊，我外公外婆费了这么大力气把我舅舅送进去，他也没能读完出来，中途就辍学了。”
“辍学了？”
这个回答倒是在陆景阳的意料之外，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只见林悦彤耸了耸肩膀，具体原因她也说不上来，就说舅舅某一天突然不肯去学校，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无论外公外婆怎么教训他都没用，最后只能妥协了。
“我外公外婆就我舅舅一个独生子，总不能打死他吧？后来我舅也算争气，虽然没读完大学，但在生意上颇具头脑，现在也混得还不错。”
“看来林总这么会经营生意，也是得了你舅舅的真传。”
陆景阳笑笑，顺着林悦彤的话说完。
“可能吧，都说外甥像舅，说不定真有这方面的原因。”
说完，林悦彤喝了一口梅子酒，又示意陆景阳别只顾着说话，多吃点菜。
陆景阳意思性地吃了口寿司，又忍不住问道：“那你们到现在也不知道你舅不愿意上学的原因？”
“其实我出于好奇私下偷偷问过，我舅倒是透露了一些消息。貌似他是为情所困……”
“为情所困？”
“嗯嗯，那个时代的男人还是挺纯情的，认定的女生经常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我舅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提起江河大学的旧事时，他的眼神就变了，那种眼神就像是为情所困。”
陆景阳被林悦彤头头是道的样子逗乐了。
她看起来也不大，搞得自己像情场圣人一样。
“陆警官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林悦彤挑眉。
陆景阳清了清嗓子：“不是，看来林总感情经历应该还挺丰富。”
“你可别误会我，我这个人对感情可专一了，也就大学实习那会儿喜欢过一个男人，但我一直没向他告白。”
这话倒是让陆景阳意外。
林悦彤看着风风火火，做事雷厉风行，按道理，喜欢的人也会在第一时间宣示主权。
而且以她的相貌和能力，告白失败的可能性也不大，现在居然说一直没向喜欢的人告白过？
陆景阳来了兴趣，问林悦彤不告白的原因。
只见她意味不明地瞥了陆景阳一眼，笑道：“因为不是在对的时间遇到的人。”
陆景阳还想继续追问，这时服务生送上了菜，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之后林悦彤好似不想再和陆景阳讨论这个话题，又扯到了江河大学的事情上。
“我怎么觉得陆警官你对江河大学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不会是今天发现的骸骨和江河大学有关吧？”
林悦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语道破了真相。
和精明的女人对话，果然不容易藏住秘密，陆景阳有一瞬被人戳破心思的尴尬。
但很快他就平复下心情，也没说是还是不是，摆出一副林悦彤爱说不说的样子。
林悦彤笑笑，知道警方查案不会向外人透露，只说会回去问问舅舅，尽量多提供一些二十年前江河大学的资料。
“不管陆警官收不收我这份人情，都算是今天你救了我的答谢礼。”
多余的话林悦彤不再多说，给陆景阳倒了一杯梅子酒。
接下来两人也没再说什么，陆景阳这边也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是发现了新线索，让他马上回去。
他急急忙忙起身。
临走前，林悦彤什么都没说，只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目光一直目送着陆景阳离开。
“发现什么新线索了？”
陆景阳匆匆赶去法医室。
今天法医全体加班，不大的法医室几乎全是人，除了走来走去的白大褂，还有第五小组的成员和王瑞。
陆景阳走到黄敏英的身边，只见郑然然和白洛一起在比对一个骸骨。
说起来真有意思，这两人每次见面就吵架，但工作的时候却总能表现出惊人的默契，连动作和说话有时候都是一致的。
比如这时，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我知道了！”
说完，郑然然和白洛才发现和对方靠得很近，几乎同时跳离对方一米远。
“郑然然，你丫怎么回事，是你自己说不回法医科的，但怎么每次法医检测的时候，你都要参活进来，你烦不烦啊？”
闻言，郑然然插着腰，满脸不服气。
“你以为我想参活吗？还不是你白洛能力不行，我每次都看不下去！”
“你倒是说清楚，我哪里能力不行了？”
白洛急红了脸，眼见又要和郑然然吵起来，好在陆景阳及时阻止，让两人言归正传。
“吵什么吵，我急急忙忙赶回来，可不是要听你们吵架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两也不觉得丢人？快说，到底发现什么新线索了？”
闻言，郑然然和白洛同时“哼”了一声，由白洛开口道：“就是今天你们送回来的这堆白骨，我们发现一个散落的手指骨骼，和当年佘山精神病院爆炸案中发现的一具尸体身份吻合。”
“你的意思是？”
陆景阳的眼睛骤然睁大。
郑然然抢着回答道：“我猜测，当年替换爆炸案中死者尸体的，就是今天从洞里发现的这些尸体……”
这个答案在陆景阳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看来凶手是知道当年焦阳和谈宋的恶行的，他却选择了隐而不报，反而用被迫害的死者尸体，代替了当年那七个人。
他到底是不是和焦阳一伙的？目的又是什么？
当天晚上，第五小组和重案组联合会议，总结了这些天发现的所有线索，决定分两个调查方向继续调查。
一方面追查山洞里发现的尸体身份，找到相关联系点。
另一方面要查查江河大学，确定死亡女学生身份，以及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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