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王瑞？”
方小元看着陆景阳，“他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吗？以你这个年纪，怎么会认识王瑞呢？”
陆景阳也知道这个事情没法和方小元解释清楚，便随便以自己的父辈和王瑞有交集为理由应付了过去。
方小元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了一段很长的故事。
方小元的父亲方亚河原本是个小混混，母亲则是一名盲女，有时候缘分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一次意外的相助，让方亚河和盲女有了交集。
从此以后，方亚河成了盲女的小跟班，时刻保护着盲女，两人也因此产生了感情，并且结婚生女。
方亚河在结婚前已经加入了双鱼会，在结婚后其实就有了退出的打算，尤其是得知妻子怀孕后。
但是这种组织也不是说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方亚河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无济于事，只能瞒着妻子，一直做着违法乱纪的事情。
后来方小元出生了，方亚河遇到了王瑞。
在得知王瑞是警察后，方亚河决定帮助王瑞做事，并希望王瑞可以帮他摆脱双鱼会。
“我父亲在双鱼会多年，很得会长，也就是朱厚义的信任，所以他一直将得到的最新消息传送给王瑞，王瑞再想办法汇报给上级。不过王瑞想把消息传递出去也很困难，好不容易将消息传递回了警局，却被人为的阻拦了，甚至还被换成了假的情报……”
“假的情报？你怎么会知道？”
陆景阳虽然不是亲身经历者，但依然能感觉到当时情况的险峻。
方小元说：“这些都是我后来在父亲的日记里找到的。假情报被送到了警局，警方出了大量的警力想要抓获双鱼会的大佬，结果不但扑空了，甚至还被双鱼会的人偷袭了。也因此，王瑞被冠上了反水的头衔，再也回不去警局了。”
原来这才是王瑞叛变的真相！
一定是丁文礼，丁文礼才是那个藏在警局内部的内奸！
陆景阳只觉得全身都因为气愤而颤抖着，王瑞多么一个正直的警察啊，就这样被丁文礼害成了这般田地！
“后来呢？后来王瑞如何了？”陆景阳追问道。
方小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但还是如实说道：“后来我父亲的日记本里就没有记载了，还是我在几年前从陈家栋的口中，知道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里，方小元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
“王瑞让我父亲再去获取新的情报，可父亲在获取情报的时候被朱厚义发现了，朱厚义派人用极为残忍的方式杀了他。”
方小元的双手紧紧拽住了衣摆。
从她的小动作来看，陆景阳猜测当初的方亚河一定死得很惨。
陆景阳没没有多说什么。
等方小元的情绪渐渐平复了，她又继续说：“后来王瑞也被发现了，他中了一枪坠入江中，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之中，陆景阳和方小元各自想着彼此的心事，在心中为挂念的死者默哀。
足足二十多年过去了，对于王瑞的生死，陆景阳自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但是只要有一天没有看见他的尸体，他就依然有生还的可能性。
“我父亲死后，母亲因为悲伤过度，不久后也去世了。是陈家栋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像是哥哥一样照顾我。也许是我父亲对他有恩吧，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方小元说的轻描淡写，但陆景阳却不这么认为。
就算再大的恩情，这么多年陈家栋对方小元的照顾，已经算还清了，怎么会把命都交给了她？
只不过方小元身在其中，还没有回味过来而已。
方小元继续道：“陈家栋也是双鱼会的人，当我知道父亲的真正死因后，就想杀了朱厚义为父亲报仇。我想加入双鱼会中接近朱厚义，但陈家栋不同意，最后我用了自己的方式偷偷加入其中。”
似乎想到了什么，方小元轻笑了一声。
“后来陈家栋知道后对我发了很大的火，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自古代开始，父母之仇就不共戴天，更何况我父亲被残忍杀害了呢？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过朱厚义！”
“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朱厚义的喜好，得知他对年轻女子十分偏爱，并且会在女人身上作出极其变态的事情，我想方设法地引诱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被朱厚义带入了办公室中。”
“在他最欢快的时候，我一刀捅进了他的身体里。他疼得嗷嗷直叫，但这些还不够！比起我父亲死前受到的折磨，这些都差的远了。于是我一刀一刀，避开朱厚义的要害，看着他在我眼前慢慢的断气了。”
从方小元的表情来看，陆景阳看得出她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如果陆景阳不是个警察，说不定也会想要亲自手刃朱厚义这个恶魔。
但是他也知道，他不可以。
“陈家栋是什么时候来的？”陆景阳问。
“陈家栋？他是在朱厚义快死的时候来的，我没想到他一直用手机定位我的行踪，在发现我出现在朱厚义的办公室后，他就来了。其实我自从有了杀死朱厚义的打算，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但是陈家栋他非要逼着我走！他让我换上了一条白色的裙子，从朱厚义办公室的一条密道里爬出了大楼。”
“那条密道藏在天花板里，通往朱氏集团大厦的外面，在我们刚刚抵达安全的房间后，就得知警察赶到了。”
方小元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那个时候，警察正打算全面搜查大厦的每一个出口，陈家栋知道我们肯定逃不掉了，就重新回到了密道里，自己现身被你们抓住，以方便我可以顺利逃跑。”
方小元的说辞，跟陆景阳之前的猜测也相差不大。
“你就这样让陈家栋替你顶罪吗？”
最终，陆景阳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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