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墙就真的只是一面墙而已，但那白衣女人却是直勾勾地往前走。
就在陆景阳担心她是否会撞上去的时候，那女人也不知道在墙上做了什么动作，墙壁忽然动了一下，就被她推开了。
陆景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感觉就像是在看武侠片一样，忽然就出现了一个密室。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跟我走？”
白衣女人见陆景阳不动，赶紧回头催促了一句。
陆景阳这才反应过来，匆匆跟了上去。
墙壁里有一条很小的通道，只能供一人行走。
陆景阳跟随白衣女人沿着小道前行，约莫过了十分钟，终于见前方出现了光亮。
小路尽头有一个铁质的楼梯，顺着楼梯往上爬竟然出现了一个下水道的窨井盖。
白衣女人轻车熟路地将窨井盖推开，一阵刺眼的光刺入陆景阳的眼中。
他半闭着眼睛，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陆景阳跟着白衣女人一起从地下爬了出来，远远的就能看见不远处火光冲天。
他们所在的地方和那处地下通道相隔并不算远。
“跟我走。”
白衣女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远处的袅袅烟雾，嘴角向下沉了沉。
这是陆景阳第一次看清她的长相。
她的脸蛋不大，样子十分清秀，年纪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
似乎注意到陆景阳的视线，女人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后，就示意他朝着前方的一条小路走去。
路边停靠了一辆小轿车，女人上车后，示意陆景阳也上来。
“谢谢你。”
车子一路向前行驶，确定安全后，女人将车子停下，示意陆景阳离开，陆景阳则对她表示了感谢。
但女人却依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催促陆景阳赶紧消失。
在女人抬起手腕的那一刻，陆景阳清晰地看见她的手腕处有一枚响尾蛇纹身。
“是你！”
想起那个拾荒老人的话，陆景阳一把扣住了女人的手。
女人忽然被抓住，不自在地想要反抗。
但陆景阳扣得太紧了，实在是挣脱不出来，于是她只能恶狠狠地看着陆景阳。
“你这是恩将仇报？”
陆景阳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看着女人道：“你是谁？你认不认识陈家栋？”
提到陈家栋这个名字，女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陆景阳迅速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复杂。
“不认识。”
女人挪开了目光。
“你在撒谎，既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心虚地移开目光？”
“我没有！”
女人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我没有心虚。”
“你心虚了。”
陆景阳凑近了她一些。
毕竟当了警察这么多年，他也深谙如何击破罪犯的心理防线。
有些人只能用硬办法，而有些人需要用软办法，这个女人显然属于后者。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陈家栋为了你甘愿接受警方的制裁，等待他的只会是死刑，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女人眸光微动，但依然紧抿着嘴巴不发一言。
陆景阳再接再厉，声音却比先前又深沉了一些。
“在警局里，陈家栋一口咬定朱厚义是被他杀死的，对罪行供认不讳。但我却发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红绳，那条红绳我之前见过，应该是一对的，足以证明在陈家栋的心里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我去了朱厚义的案发现场，在厕所上方的天花板上发现了一条秘密通道，通道有两个出口，一处通往大楼的公共卫生间，一处则通往大楼外，以陈家栋的身手，当时想要摆脱警方的追捕离开朱氏集团，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他却选择去了那处公共卫生间，这足以证明……”
陆景阳死死盯住白衣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足以证明他当时其实是想帮助某人逃跑，必须以他被捕了这件事来引开警方的全部注意力，以便帮助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逃跑。
“而那个真正的凶手，就是你！”
“我不是！”
白衣女人尖叫了起来，“我救了你，你却在这里胡说八道！早知道我就让你在刚刚那场大火中烧死算了！”
“你不会的。”
陆景阳很笃定，“因为你知道我是警察。”
女人顿了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陆景阳。
“自我来到了那处地下仓库，你就一直在墙壁后的秘密通道里监视着我，因为你对我的身份有所猜测，所以才会在我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出手相救。因此，你早就知道我是警察了对不对？”
白衣女人不说话，这一点更加证明了陆景阳的猜测。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做什么，从你目前做的事情来看，你绝不和那些人一伙的。只要你愿意配合我，讲出实情，我会帮你。”
“你怎么帮我？”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白衣女人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胸口也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就凭我是警察，任何一个警察都不会容忍犯罪份子的恶行，不管凶徒是怎样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商人、政客，还是隐藏很深的内鬼，只要正义还在，那我就会将这些犯人全部都绳之于法！”
也许是陆景阳说的太过义正严辞了，白衣女人一愣，过了一会儿她不再挣扎，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迷茫了。
“我该相信你吗？”
陆景阳松开了她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只要听从你的心意就好，你接连两次救我，不就是已经开始信任我的表现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衣女人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
她双手抱着脸，缓缓开口道：“我叫方小元，陈家栋他是我父亲方亚河的手下，自从我父亲死后，他就一直在照顾我……”
“等等，你是说方亚河？”
陆景阳的心顿时紧了一下，方小元说的这个方亚河不会是王瑞口中的那个方亚河吧？
为了确定两人是否是同一个人，他继续追问道，“方亚河是不是双鱼会的人，他……认识王瑞吗？”
听到王瑞这个名字，方小元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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