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次的杀人经验，杀人这种事情仿佛就变得得心应手了。紧接着，我又杀了第二个、第三个……”
丁亦月长相清纯，可在她的言语之中，却让人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在杀了刘静雯之后，为什么就停手了？”黄敏英问。
与此同时，陆景阳的心仿佛也“咯噔”了一下，看来刘静雯已死的事实并没有被王瑞改变。
“当时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也没遇到合适的目标。后来我父母去世，我弟弟瘫痪了，就更没有杀人时间，一晃眼竟然就过了这么多年。”
丁亦月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墙壁，有些迷茫的样子。
“何若若呢？为什么要杀死何若若？”
“何若若……”
丁亦月垂眸一声苦笑，“那天我跟同事一起去机场接人，无意中看见了回国后的何若若，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让我意识到了不对劲，所以就一直跟着她。
“你们应该知道，何若若因为那次差点被害而受了刺激，丧失了部分的记忆。其实我知道她丧失的是什么记忆。二十五年前，何若若被一个警官救下后，那人追我追到了风和日丽宾馆门口，我趁机躲了进去。等那警官走后，我才从里面出来，恰好何若若就在门口，与我打了个照面。我怀疑她是认出我来了，但当时周围的人太多，只能转身逃跑。后来我计划杀死她，却得知她失忆的消息。衡量利弊后，我觉得没必要冒险再去杀她，最后就换了一个目标下手。”
“所以，你觉得何若若的病好了，在机场认出了你，才跟踪她，并杀害了她？”
“没错。”
丁亦月点头，脸色平静地就像是无波的水面。
陆景阳在一旁拧眉，想起了何若若看见风和日丽酒店时的场景。
他觉得何若若应该是看见这家酒店后才刺激了二十五年前的记忆，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把她带下去吧。”
在笔录上写下最后一笔，黄敏英对着包子吩咐道。
很快，不大的审讯室里就只剩下黄敏英和陆景阳两个人。
“怎么还不走？”
黄敏英起身，侧头看了陆景阳一眼。
“总觉得不可思议，凶手竟然是个女人。根据侧写师对凶手的描述，一直是个年轻的男性……”
黄敏英拧眉。
对陆景阳说的这番话，她其实也心生疑窦。
但是摄像机里拍到的的确是丁亦月的影像，证明她运送陈若若的尸体去了公园的垃圾站。
不过无论如何，丁亦月都是一名女人，一个女人真的有那么大的力气，顺利杀人而不露任何马脚吗？
“昨天我和郑然然偷偷潜入法医室了。”
一听陆景阳这么说，黄敏英的表情立马变得不太好：“真有你们的。”
“黄队长，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陆景阳在黄敏英发怒之前及时打断了她，“郑然然查看了何若若的尸体，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她手腕上的刀口是在人死后才划上去的，但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凶手，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划上去的。”
听到这里，黄敏英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说，凶手的手法改变了？又或者说，现在的凶手和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何若若是个女人，她的力气没那么大，没办法做到在那些女人活着还能挣扎的时候割伤她们，所以才在死后动手。而且当年的凶手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这次竟然轻易地被人拍到，怎么想都不合理。”
黄敏英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出去一趟。”
两人忽然异口同声。
“你先说。”
黄敏英看向陆景阳。
“我打算去丁亦月的公司了解一下情况，从旁人的口中更能了解一个人。黄队长，你呢？”
“我去医院一趟，见一下丁成钢，他是这么多年和丁亦月最亲近的人，应该对她十分了解。”
于是两人达成协议，分头行动。
眼前是丁亦月工作的公司，此时公司里的人还没收到丁亦月是杀人凶手的消息，正在办公桌前各忙各的。
陆景阳找到丁亦月的领导询问情况。
那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看起来满眼严厉。
“小丁是个很细致，做事也从不让人操心的人，就是平时太低调，性格过于内敛了。”
女领导边说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几年前我就让她申请做部门领导，以她的资历是绝对合格的，但她就是不愿意更上一层楼，所以至今还是个小小的出纳。”
说完，女领导忽然好奇地问，“对了，小丁是跟什么案子牵扯到一起了，警官能不能透露一下？”
陆景阳笑了笑：“这个案子暂时还不能透露。”
女领导也不强求，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小丁跟这个案子应该没关系，她的人品怎样，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每天一下班就要回家照顾弟弟，连个恋爱都没时间谈，又遑论什么案子？”
“力气呢？丁亦月的力气如何？”陆景阳问。
女领导“啊？”了一声，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陆景阳说的话。
“力气还蛮大的，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毕竟这么多年和弟弟相依为命，就算再柔弱的人，也要被逼成女汉子了。”
说着，女领导指了指不远处的饮水机，“那边的水基本上都是小丁换的。”
笑了笑，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到底是个女孩子，上次公司组织团建，她的体能还是不行，比一般的女生还要差一些。”
陆景阳又询问了一些与丁亦月关系交好的同事，除了知道她性格内敛，两耳不闻窗外事之外，也没有打探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只是在临离开前，陆景阳看见了一个打扮特别时髦的漂亮女生。
感受到目光，女生朝着陆景阳看了过来，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美貌吸引了，女生还特意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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