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当头,麦秆的影矗立在我的记忆甚久,每当它倒下,我会拾起它,残忍分尸后再拨粒进裹,工业化开辟场所的命令铁定下达。
是这样的,鸡崽子不满足我单调劳累的生活,一夜之间大难临头各自飞,致使我接下来的日子,抑郁寡欢。
普林斯顿的祖父喜欢养鸟,他有时趁天色渐晚,会敦促普林斯顿搬运一桌凳椅,他要上山吹风,半山腰间培植着年迈暮年的冷杉林。
“嘿!帮我一下。”普林斯顿向我招呼着,他的脸红扑扑的。
我梳整座椅,他的祖父在半山腰,我在自家草莓丛,素昧相识却遥相辉映。
我收起折叠的座椅,上手叠袖,青筋随时做好应对爆气的防备,怎奈出奇的轻。
“谢谢啦,搬到老地方。”
普林斯顿将轻盈却繁琐的黑锅甩给我,他转头俯身去拎了两只脉络分明的铁笼,当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开匆忙进屋后,由于他事先放在乳胶垫上,难免会压扁,一时难以恢复。
翌日为心爱的草莓浇水时,乳胶垫严重地变形扭曲,无力回天。
“你好邻居,我是普林斯顿家里的老头子。”
“哦,是您,太好了。”
他是主动愿意接纳我这个外乡人的老者,他叫戴瑞德,年轻的时候是命风靡一时的建筑设计师。
他拄着拐,我站在他面前,我闲无趣便点燃了根夹杂薄荷叶浸泡的香烟抽了起来。
“你是哪里人呀?面相很另类,起码在我这个老眼昏花的人身上。”
“瑞典以色列。”
“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刚要掐烟回答,一轮白影骄阳似火般朝我的发际线狂掠去。属实是场与悲剧福祸相依的幸福。
“普林斯顿!你又在偷懒?鸟又跑出来了!”
戴瑞德将我如同一只断脊之犬似的丢弃,置之不理,普林斯顿的哀嚎遍野,我无聊地徘徊着,没有离去,因为与长者的谈话还没结束。
“噢……我的小宝贝……”
软糯的声调,戴瑞德他那副慈祥的面孔,一直在我脑海踉跄不止。
那只拥有主角光环的白鸟,飞行一段距离后转身回出发地点,像是负责轰炸任务的战斗机凯旋而归。
我抱头而蹲,试图逢凶化吉不招惹这架战斗机,当我垂头睁眼时,一群白蚂蚁在我的皮鞋上横行无忌。
“哇!shut!”
我不禁暴口“shut”,无尽的冤屈和凌辱使我带上痛苦的面具。
心头之恨涌上,白鸟在我的头上发泄它在夫妻生活上的感情,我趁机一抓,白鸟动弹不得,它那束手就擒却动歪心思挣脱我的束缚的模样,我心潮澎湃,气头上来,张大力度想要它掐死得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