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褐色的小古堡,天穹上晴明照常,强烈反差纵使不断想吟风弄月,挥墨自编,尽管粗木滥造的牛皮桌上只有羽笔和鸭嘴盔。
我住房的隔壁,是一对老夫妇,他们有一个儿子,半年前被中世纪残存的铜烧酷刑所摧残,幸运的是,那个儿子留有一位可爱乖巧的小孙子。
只是我来的头一天,小孙子的奶奶便过上了日月无光的日子,石土覆盖着。
听说是积劳成疾,累死的。
他叫普林斯顿,蓝眼睛卷棕发,略白泛黄的肤色。日晒雨淋的杰作,他的面孔仿佛有一种魔力,他很勤劳的感觉。
“给我一些名字,好吗?我的宝贝。”
这年家居包活的孩子都需要读圣经,背名字,达芬奇所画的十二门徒更是风靡城下,普林斯顿他的记性似乎不太好。
“对了……海默家好像出杀人犯了……祖父你快去!”
“你少来小块头,海默他精明的很!”
普林斯顿往祖父藤椅后的拐角处望了一眼,祖父惊叫一声,随后猛然回头。
“哎呦,没人呐?好了好了,去玩吧。”
光是自私的,好吃懒做的云朵穿上了金色宇宙般的裙裾,夜空却惟有凭借自己星耀的光芒度日。
我常会在左耳夹缝上安只烟斗,腾开手脚拉磨木材,累了便抽两口,新家园有瓦斯灯的标本,却唯独没有坐落歇脚的板凳秋千。
普林斯顿他不时到我这边嬉戏,我闲来无聊购买了几只小鸡崽,憨态可掬的它们见我的果园前后种植着的草莓丛心生趣意。
用那来历生疏的喙去逮叶子。
我欣慰地监督小鸡崽们辛勤地练习,它们的小屁股黄嫩黄嫩的,直到走到尽头拐角门前,这个与众不同的鸡屁股体积庞大。
“你看,这颗草莓很大呢!……我们家都有凳子呢!你这里什么也没有。”
这位不速之客,原来是普林斯顿。
“哦,偶尔有些早熟。”
我摘下几颗红润的草莓,齿间轻柔地深入,吮吸喷涌而出的汁液,酸甜可口,些许青涩,和普林斯顿一样,半吊子成熟。
“跟你商量个事。”
“嗯,铲子在你脚底。”
我奋力拔出普林斯顿脚下的铁铲,是时候为草莓丛疏松浇水了。
“你以后住这了吗?”
我横着一挖条沟,铲开旱土,点了点头。
“喂!和你商量个事。”
锅碗瓢盆都拿去炼铁了,那顶鸭嘴盔是比较昂贵的装饰纪念品,而我则看中了这玩意儿的优势。
灌满水的鸭嘴盔顺着那条沟流水而下,分沟而出,沐浴在露珠水岭里,一定很不错。
“那老头子可不好糊弄,他一会儿上这来,你就别说我在你这。”
我扭起胯,伸伸懒腰,普林斯顿他正俯下身子逗弄着小鸡崽,他一开始对于小鸡崽很友善。
“哇!”
普林斯顿手指间戳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点,我想那是小鸡崽的新作品。
“真是晦气!”
普林斯顿脱掉那款小风衣,劈头盖脸甩在我脸上,当我掀开风衣时,小鸡崽们销声匿迹,普林斯顿手上的红点似乎扩散了大半。
“那只啄我的小鸡跑到打磨机里了。”
他将手掩藏到了背后,微微颤动着。
打磨家具的那坨机器和那顶鸭嘴盔的来历如出一辙,工业革命以来,全乡村里修理什么物件都要机器的助阵。
机器里很干净,一贫如洗。
蓦然回首,普林斯顿在池浴边洗手,血河淋漓,我的草莓丛,赫然成熟比比皆是。
“我先走了……等会儿祖父会担心我的。”
当我再使用鸭嘴盔进行浇水工作,刚一执手却往外溢水,那是一只拥有无辜面孔的小鸡崽,刚满月。
宽阔雄壮的羽翼,弱者不恭其者,则弱肉强食,事后置若罔闻。总之今天云山雾罩,依然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