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盛夏回班时,班里已经有了大半的人围在自己位置旁边。
盛夏“你们……?”
书本放到桌面上发出不重不轻的响声,部分人抬头看了眼她,这让盛夏看清了旁边的人。
自己旁边的桌子有人坐了,还是张泽禹。
又是张泽禹。
盛夏“没事,继续聊,打扰了。”
盛夏眨了眨眼睛,随后坐在了位置上看书,倒也不是装作多少认真,她对书籍一直很感兴趣。
看书、听音乐可以让她屏蔽外界的所以嘈杂,包括,张泽禹。
人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了,当盛夏的视线从书页上移开时,转头就注意到了身边人炽热的目光。
盛夏“……怎么了?”
盛夏没有想到两人几近独处的时候来得那么快,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但早在之前也是如此,那时那颗炙热的心脏却被泼上了一盆无情的冷水。
张泽禹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自顾自的自我介绍了一番。
张泽禹“你好认识一下,我是张泽禹,从哈尔滨转来的,以后请多关照。”
盛夏“嗯,盛夏。”
盛夏没有伸手与他相握,这次的重逢来得过于突然,甚至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那句“认识一下”如同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浇灌着她的身心。
我们,不认识了,对吗。
盛夏感觉自己很可笑,总是幻想着和他再次遇见的画面,就像做梦一样,他真的来到她身边了,只不过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自己却像个舔狗一样总是认为他会一直记得他。
别傻了,你们只是做过同桌罢了。
你有什么值得他记住的。
话说当初,张泽禹也并没有伤了盛夏的心,是她将自己推入了泥潭,深陷其中无法自救。
张泽禹笑了笑就继续低着头写字了,盛夏察觉到旁边的动静后便偏过头望向窗外,天空有些暗了,太阳躲藏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是要下雨的征兆。
原本只是盯着天空放松,不由自主地,目光却转移到了张泽禹身上。
张泽禹,你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在我们的故事里,只有我被困在里面,像一个滑稽的小丑,内心只有可笑、不切实际的幻想。
报道只需要在学校待半天时间,到中午十一点左右,班主任就宣布放学了。
宣纪中学的放学时间是有规定的,每个年级必须在半小时内出校门,张泽禹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有个习惯,习惯每次都最后几个出教室。
放学不跟队老师也不会说什么,之前放学一向迅速的盛夏,这次却放慢了动作。
闵又言“嗯?你怎么今天比我还慢?”
闵又言出教室门前看到还在收拾东西的盛夏忍不住问了一嘴,盛夏漫不经心地指了指窗外。
盛夏“下雨,我等雨小点走。”
盛夏“冰淇淋明天不下雨再请你,抱歉啦。”
盛夏觉得还是有必要道个歉,但闵又言确实不在乎了,大手一挥说没事,然后就走了。
在心里面,盛夏并没有想特意等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就算等到了,也不能并肩走或搭上话。
明明自己书包里带着伞的。
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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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夏天。”